和离二字一出来,震得所有人停止了呼吸。
外面隐藏在暗处的无面,当即心里一凝,难道温清竹和傅烈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殿下目前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呢?
斟酌了一下,无面决定先去告诉姜远晗这个消息。
若是温清竹成为皇后,对殿下来说,可是如虎添翼!
屋内,只有温清竹轻细的吃饭声。
等到她快要吃完,姜德佳忍无可忍,瞬间站起来,怒极而笑:“原来在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吗??”温清竹放下筷子,静静的望着姜德基。
在她心里,果然放不下傅烈。
这话让姜德佳语塞,半天才无力的坐下来。
她让人把饭菜撤下去,换了姜德佳喜欢的茶上来。
这才对她说:“公主,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卫家也不用不着你来操心,瑞王已经有了自己羽翼,你真的不考虑与喜爱自己的终生大事?”
姜德佳沉默不语,也没有看温清竹。
见她这样,温清竹也不扯这些私事了,问她:“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吧,听说叔叔被慎刑司带走了,这样一来的话,傅烈的情况大概也不太好。”
“沧州死了太多人,而且傅烈在沧州的声望超过了皇上,宁王一系拿住了这一点,父皇的态度也不太明确,不过似乎有人给父皇送了消息,说是沧州之所以会死那么多人,都是因为你。”
姜德佳静静的描述着京城的现状,在提到傅烈的时候,情绪很明显有了起伏。
听完之后,温清竹想了好久,笑着说了句:“看来傅烈打算自己一个抗,他不想让背上骂名呢。”
姜德佳望着她,眼神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
“你在沧州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冷漠无情!”
“冷漠无情吗??这可是个好东西。”温清竹自嘲的笑笑,若是她真的冷漠无情,根本不会跟着傅烈去沧州。
“你知不知道,现在慎刑司是宁王那一边的人了!”姜德佳攥紧了手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是就是吧,杨叔叔活着回京了,黑济仁可不敢要他的命,现在皇上还没死呢。”
“你为什么要和傅烈和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可能明天送到了他那里!”
温清竹纠正她:“不用明天,今晚就会送到。”
她接着又说:“对了,你们猜测给皇上送信的人是远晗。”
“是他!为什么是他?!?”姜德佳无法相信,她也母妃讨论过,但她始终觉得,姜远晗是站在傅烈这边的。
“哎……”温清竹微微皱眉,“公主,你是身在此山中啊,远晗送信告诉皇上真相,沧州死的人就和他无关,这样能很大程度上解除傅烈的困境。”
姜德佳一惊,稍稍冷静了下。
可是想明白过后,她还是无法接受:“可他明知道傅烈最在乎的人是你!!这样做,不是陷他于不义吗?!”
“是不义重要,还是杨家的清白重要?”温清竹有些不耐烦了,姜德佳这半年来在京城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前她可是个很聪明的人。
在姜德佳离开前,温清竹提醒了她一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每次改朝换代,都是边境不稳的时候,万一真遇到了强敌,和亲可能是大齐唯一的路,建议公主早做打算。”
“不用傅夫人关系,本宫自有打算。”姜德佳冷冷的回了一句。
这次交谈不欢而散,姜德佳匆匆离去。
温清竹转头回去处理事情。
不到半个时辰,她还是忍不住的在想,姜德佳到底是怎么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绿陶,你去联系一下杨六,问问德佳公主在京城这半年里,到底接触了那些人,遇到了什么事情?”
“是。”
到了晚上,绿陶带了消息回来。
温清竹看过信件后,一脸疑惑:“没接触什么人啊?”
她又反复的看了好好几遍,最后发现姜德佳和宁修走得很近。
难道是宁修影响了姜德佳?
也不太可能吧。
回京后的姜德佳直接去了宁修家里。
刚从翰林院回来,宁修累得不行。
但姜德佳来了,他瞬间满血复活,高高兴兴的去见了她。
只是一看到姜德佳的样子,他的笑容瞬间消失。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后,宁修犹豫了好半天才问:“公主,你和傅夫人没谈好吗?”
姜德佳目光里带着绝望,侧目望着他说:“我真的没想到,傅大哥和清竹要到和离的地步?本来我以为过去问问,能帮他们,但是清竹……”
话音戛然而止,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温清竹。
“怎么了?”宁修接着她的话问,他知道,姜德佳现在很想找个人倾诉。
他正好是她心里最佳人选。
姜德佳起身走到了走廊里,坐在了栏杆上,望着夜空飘下来的细雪说:“现在形势不比当年好多少,他们那么不容易走到一起,我是真的真心祝福他们的,可为什么只是去了一趟沧州,清竹就变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宁修左看右看,找了个空隙,招手示意丫鬟拿暖炉过来。
姜德佳苦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现在的温清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之前婉嫔给她下毒的那种不一样。”
“那是什么不一样?”宁修拿到了暖炉,伸手递过去,“公主,天冷,您还是拿着吧。”
姜德佳感觉到了手边的暖意,低头一看,是一个手握式的暖炉。
“谢谢。”不得不说,姜德佳现在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宁修摸摸后脑勺,笑着道:“公主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突然间,姜德佳想到了温清竹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