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晗失声笑了,原来自己那么早就暴露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藏不住的。
他很快恢复情绪,继续和傅烈交涉:“你都能看出来,父皇自然只会更早,其实在很早的时候,父皇有意把姐姐留下来,只是那个时候姜远成在他心里还有地位,而我还没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这才错过了那次机会。”
傅烈侧眼看过来,淡漠的说道:“殿下放心,哪怕她嫁给姜远成,也不可能嫁给你的,在她的心里,你和明轩的地位一样。”
“是啊,正是因为知道这样,所以我才一直犹豫不决。”姜远晗的声音变得渺远起来,带着淡淡的悔意。
沮丧过后,姜远晗也侧眼看过来,笑着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姐姐心里的人并不是现在的你。”
“殿下也知道了?”傅烈开始警惕起来,彻底不再把姜远晗当做小孩看待。
姜远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盛放:“自然,招儿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厉害,她说过,她无数的未来中,看到了姐姐成为了我的皇后。”
傅烈强迫自己转过视线,竭力压制着打人的冲动。
这个预言,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招儿奶奶也说过,未来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一切还有转机。
压下所有情绪后,傅烈只问道:“你能保证清清的安全吗?”
“这个傅候放心,我的实力比您想象的更大。”姜远晗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一点也不会后悔。
至少现在他,利用杨家翻案的这次机会,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可能。
“那就麻烦殿下了。”
傅烈一字一顿的说完,转头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了屋内,温清竹立刻站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傅烈身后,姜远晗并没有跟进来。
“你们……说了什么?”
温清竹从未觉得被人喜欢,竟然是这么负担的一件事情。
她有些慌张,甚至觉得,也许问未来就是那三种可能。
“没事。”傅烈走到了她面前,替温清竹整理了一下额角的碎发,嘱咐道,“这边寒气重,不如侯府安置的好,你要小心照顾自己。”
“傅烈,我……”温清竹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她甚至感觉傅烈会再一次出事。
看到温清竹这个反应,傅烈罕见的笑了起来,如同三月的阳光,迅速让温清竹的心安定下来。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温清竹如鲠在喉,眼泪落了下来。
可是这一瞬间,她心里有些生气,他们擅自做决定,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难道她是个一个物件吗?
温清竹转头走了,不再回头。
擦掉脸上的眼泪,她告诉自己:绝不要坐以待毙!
这是她前世血泪的教训,她绝对不能再犯。
所有的事情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能让她安心的。
这边,姜远晗回到了别院。
招儿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姜远晗进去坐下,招儿关上门转头跪在他面前。
“殿下,奴婢已经看到,夫人和侯爷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加大。”
姜远晗有些不满意:“那我和姐姐的距离呢?
招儿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充满惶恐的道:“奴,奴婢暂时还没能看到。”
突然间,无面出现在姜远晗身边。
他提前说了句:“殿下,招儿每次预言都是有代价的,你这样让她的作用发挥在这种小事上,真的行吗?”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大事呢?”姜远晗的语气有些不悦,侧头望着无面。
无面只能低头:“奴才逾矩了。”
姜远晗冷笑一声:“知道就好。”
抬眼看向前方,他默默的告诉自己,没有人比姐姐更重要,天下也不行!
傅烈走了,带着傅书的棺材出发,赶去京城。
温清竹站在门口,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绿陶扶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冷,担忧的提醒道:“小姐,咱们还是进去吧,过会儿,怕是又要落雪。”
“我再看看。”温清竹努力的回想着,这一世,她和傅烈的所有经历。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平静。
可是她的心里依然还是起了涟漪。
或许,是她太偏执了吧。
温清竹收敛起所有情绪,转头望着府内,脸色沉静的道:“进去吧。”
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没有一个人是要死的。
天色暗下来,晚膳时间一过,果然又开始落雪。
温清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雪一片一片的如同鹅毛般,在廊下的灯笼周围,看得分外清楚。
过了会,芍药和飞鸿过来。
给温清竹行了礼后,温清竹便把窗户关上,门外的绿陶也关上了门。
看到这样的反应,芍药和飞鸿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温清竹指了指桌上的文书说:“这是你们的婚书。”
“夫人!”飞鸿忍不住的喊了声,视线立刻落在桌面上的纸张上,恨不得把它烙出一个洞来。
芍药跟着温清竹的时间不短,知道温清竹肯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