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瞬间睁开眼,望着帐子顶,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身上的毒怎么变了?
周身弥漫的药味,并不是药神谷的味道。
温清竹转过头来,快速的扫视了他们一眼,想要多起来。
但她一动,发现身体像是快要散架一样,根本动不了。
三奶奶转过头来,对上温清竹警惕的眼神。
“你是谁?”温清竹望着三奶奶,又看了看喜儿和无面,“你们又是谁?”
喜儿一怔,随即扑到了床前,指着自己说:“我是喜儿啊!夫人怎么不认识我了?”
“喜儿?”温清竹陡然睁大眼睛,“你不是——”
死了吗!!
不对!
温清竹的头开始剧烈的痛起来,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脸色极其的痛苦。
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画面。
一会儿福儿死在姜远成手里的样子,一会儿傅烈死在她面前。
有一会儿她嫁给了傅烈。
一口污血吐出来,三奶奶上前一步,打晕了温清竹。
“夫人的忘忧毒发作了。”
“什么!”喜儿睁大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清竹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还没睁开眼睛之前,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姐姐!你醒了?”
一睁眼,温清竹看了他好半天。
姜远晗心里一凉,难道姐姐又把他忘了??
“远晗,你怎么在这里?”温清竹皱眉。
为什么姜远晗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嗯,我一直会在姐姐身边的。”姜远晗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更紧了。
正在这时候,张轲进来。
温清竹当即盯着他不放,张轲拱拱手:“傅夫人,瑞王殿下,汝南——”
“等等!你叫我什么??”温清竹抬手,打断了张轲。
张轲刚过来,还不太清楚这里的事情。
姜远晗抢着解释道:“你嫁给平国侯了,现在是平国侯夫人。”
“平国侯是谁??我怎么可能嫁给他!”温清竹想要仔细的回想一下,但是她发现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炸裂一样的疼。
姜远晗扶着温清竹休息下来,吩咐喜儿照顾好姐姐,自己带着张轲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温清竹抬了抬手,让喜儿过来。
“夫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温清竹望着她说:“傅烈现在在哪?”
“在隔壁。”喜儿指了指旁边的方向。
温清竹陡然坐起来:“他在隔壁!我要去看他!”
“夫人!您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不然的话侯爷会担心的。”喜儿赶紧按住她。
温清竹心里疑惑了一下,不再强迫自己去回想什么。
只是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号线出了点问题。
她分明记得喜儿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她还活着。
还有喜儿刚才说侯爷,指的是傅烈。
沉默了半晌后,温清竹问着喜儿:“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你来告诉我。”
喜儿点了点头,前面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到了来到沧州之后的事情,她则是详细的从前说到后。
“巫族……”温清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是复杂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温清竹的情况越来越好,皮肤已经完全长了出来。
喜儿兴奋拿着镜子过来:“夫人看看,您和之前一样美!”
温清竹拿着镜子,看到眼中的自己。
忽然想到了一个梦。
在她醒来之前,那一点灯火熄灭的时候,对面的‘自己’说了最后一句话:“保护好傅烈,他才是……”
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
温清竹只能放弃,心里只是想着傅烈现在很厉害,应该没事。
这天下午,姜远晗看望过她后离开。
温清竹喊来喜儿:“侯爷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他过来。”
“侯爷他——”喜儿说到了一半,突然想起了姜远晗的嘱咐。
最好不要让温清竹操心外面的这些事情。
“沧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他需要处理好了才能过来看夫人。”喜儿改口解释。
温清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喜儿在撒谎。
夜里,温清竹陡然惊醒。
正当她要喊人的时候,自己就被人点穴了。
身旁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你要保护好巫族。”
这个声音如同魔音一般,以一种奇怪的旋律传入她的耳朵里。
温清竹想要捂住耳朵,不想听她的话,但她还在继续说:“瑞王是你的敌人,傅烈也是你的敌人。”
不!傅烈不是!
内心深处更强烈的一个声音盖过了原来的声音。
你要保护傅烈!任何伤害傅烈的人都不得好死!
……
喜儿的哭声传入耳朵,温清竹陡然睁开眼睛。
“夫人!”喜儿顿时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