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龙家能不失众望。
但现如今,龙代一手掌权,却和祭司有着极大的分歧。
导致巫族一直处于分裂的状态。
胡森抬起头来,顺着温清竹的视线看去,平静的说:“不后悔,我只是给滕家人一个出手的理由,若是胜了,那边是滕家的荣耀,若是败了,那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过!希望夫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温清竹慢慢的转头过来,望着胡森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责任和悲悯。
这一刻,她的心里微微动容。
“你不恨滕家吗?你的一生都被他们安排,你的爹娘死了,你心爱的姑娘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胡森笑了起来,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凄凉,三分自嘲,以及一分包容。
“我也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爹娘虽然是商人,但他们从小教育我要有悲悯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只是外人看不到罢了。或许我能装狠一时,但最后查清真相,我还是原谅了滕家。”
“原谅吗?”温清竹曾经也听过老师说过这个词。
有些人困在一个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郁郁而终。
有些人坦然的跨过这个砍,继续前行,临死虽然有遗憾,但至少对得起自己。
温清竹跟着笑起来:“我做不到你这样洒脱,不过如果会困扰我一生的话,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但在我尽力之后,也做不到的话,那就算了吧。”
“算了?”胡森若有所思,心里也在思考着这个词。
自己是真的原谅了吗?
或许按照温清竹的说法,自己的能力只能如此。
说到底心里还是不甘心,但是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他还能怎么办。
所以他也只是算了。
温清竹抬起头,望着山下说:“来人了,他们头上带着黑色的头巾,你看看,是不是你们滕家人。”
胡森跟着抬起头来,一眼看去,他们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巫族常用的弯刀,反而是一把把造型各异的长枪。
黑色头巾,武器长枪,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狠厉。
并未有半分掩饰,他们直接的表现出来。
看到不断涌现出来的人,胡森心里很是震撼,这就是滕家的号召力吗?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只是一枚信号弹而已,他们就带着武器来到了一线天。
不到一刻钟,来个三个长相相似的中年人。
他们看也没看温清竹,直接跪在了胡森的面前。
“参见族长!”
胡森正要问你们怎么知道,忽然看到了自己手里的银盘。
这是滕家族长的标志。
他不再疑惑,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
三位中年人起来后,胡森问了他们的姓名。
最年长的那个回答:“族长,小时候我们都有滕家的名字,为了活命,后来全部改了名字,现在既然回来一线天,那么我们就都是滕家人,我们三兄弟,滕大,滕二,滕三。”
“嗯。”胡森也知道他们的经历。
只是因为还没信号弹就过来,说明他们很信任自己,或者说是滕家族长。
胡森自然也选择信任他们,指了指各处的机关,给他们解释一番。
最后叮嘱道:“巡夜人带时候会赶过来,你们要小心这些机关。”
滕大点头,望着各处的机关:“当初我隐约的听母亲说过,滕家的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比不过龙家的蛊毒,再加上人数方面不占优势,本应该一面倒,但滕家依然抗争到了最后,说是一线天有着龙家没有东西,原来竟是这样。”
“嗯,这里面的机关其实大部分都失效了,现在还能用只有剩下的这几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滕大感染了,胡森也开始自豪起来。
滕大自然也感觉到了胡森的语气转变,越发的自信起来:“几十年前滕家能或者离开这里,现在我们也能胜利的!”
见滕大这么自信,胡森有些犹豫:“这个……”
“是不可能的!”
温清竹面无表情的插话进来。
滕大这时候看向她,眼神有些不善:“你是谁?不是族长的夫人吗?”
“当然不是!”胡森马上摆手解释,“这位是——”
温清竹并不想打着傅烈的名头,抢先道:“我叫温清竹,来自京城,这次过来,是想要解决龙代这个麻烦,顺便让你们巫族安心的归顺。”
“你!”滕大突然很生气,浑身青筋暴起。
胡森有些头疼:“夫人真的要这样直白吗?”
温清竹看着越来越多的滕家人说:“本来我也不想这么直接的,但是巡夜人可马上要过来了,我只能实话实话,欺骗,不是你们滕家人最讨厌的吗?”
胡森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认同了温清竹的想法。
不多时,滕家人聚集了过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还有背着婴儿。
温清竹微微皱眉:“怎么还把孩子带过来了?”
正在这时候,有个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这是滕家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失败了,他也活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温清竹看向那位老人,他瞎了一只眼睛,但仅剩下的眼睛却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这位爷爷,你们该给滕家留一线希望的。”
温清竹很认真的望着他,只要有孩子在,哪怕这次惨败,二十年后也有翻盘的机会。
这么破釜沉舟的办法,温清竹并不认同。
老人走了过来,望着温清竹说:“夫人,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和巡夜人的恩怨,更知道你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