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站着没动,只是定定的望着温清竹。
“毛毛?”杨九发现小男孩有些不对劲。
温清竹让他坐着别动,自己起身走到了小男孩面前。
蹲下来,牵着他的双手,很是冰冷:“跟姐姐进去休息吧。”
温清竹站起来,带着小男孩进来坐下,让喜儿拿了热水过来。
给他了脸,又让他喝水吃饼。
小男孩一一照做,但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温清竹的脸。
“毛毛,是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毛毛摇头,怔怔的说:“你是仙女姐姐,大哥哥说你会救我们所有人的。”
“哪个大哥哥?你之前见过我?”
毛毛点头:“嗯,我爷爷死了,我爹娘也死了,大哥二姐也都死了,是大哥哥救了我,我在那个大房子里看见了你的画像,大哥哥告诉我,你会救我们的,只有你能救我们。”
“好,我一定会救你们的。”温清竹摸了摸他的头,“那现在你先去睡觉好不好,我在这里先想想,怎么救你们。”
“嗯。”毛毛点头,擦了擦嘴角的饼渣,转头去了另外一张床前。
脱鞋,脱衣服,躺下,盖上被子,背对着他们睡下。
也许他真的是困了,不到一刻钟,平稳的呼吸声就穿了过来。
温清竹走到了杨九面前坐下,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侯爷呢?毛毛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属下长话短说。”杨九的神情凝重起来。
在傅烈带领军队来沧州,接受到了汝南王府的盛情招待。
军队大部分驻扎子啊城外,少部分跟着傅烈进城,张轲随行。
一进城,大家都发现沧州城内和谐得诡异。
除了第一天,汝南王露了一面,后面都是汝南王妃代替汝南王来招待他们。
当天晚上,他们就发现龙代已经彻底的掌控了汝南王府。
张轲负责调查城内事务,傅烈负责调查沧州军的掌控权到底在谁手上。
接下来的几天,张轲和傅烈都感觉自己被严密监视。
行动也慢慢的变得困难起来。
直到傅烈找到了一位曾经的沧州军军师,秘密接触的中途,军师中毒身亡。
与此同时,龙代的人立刻赶了过来。
当场验证老军师中的毒是巫族祭司大人才有的。
一半威胁一半客气的把傅烈请到了王府,龙代告诉他,她一直都在竭尽努力让巫族人融入大齐。
“侯爷这几天怕是也看到了,沧州城上十万的百姓,已经有一半都和巫族通婚,结婚生子了,可是巫神山的那群老顽固,执意不肯归顺大齐,现在甚至导出抓捕少女,外人不知道,我确实知道的,他们要进行血祭,还请侯爷进山,帮忙除掉这群负隅顽抗的老迂腐!”
龙代说得情真意切,把她所做的事情全都是渲染成了为大齐着想。
傅烈知道这是借刀杀人,但他不得不答应。
因为张轲在他们手里。
答应之后,龙代立刻派了自己的人跟随在傅烈身边。
名义上带路人,保护他们不受蛊毒的侵扰,但实际上就是监视。
救出张轲后,傅烈找个空隙和张轲商谈了一番。
傅烈带着人去往巫神山,张轲则是离开沧州城内,开始去雨镇调查。
后来他们进山,遇到了巫族围追堵截。
巫族的蛊毒防不胜防,若非温清竹事先准备了各种丹药,只怕他们会死伤惨重。
后来傅烈兵分三路,想办法先除掉了龙代的人。
但紧接着,他们就陷入了巫神山的迷阵之中。
后来被巡夜人伏击,傅烈想办法让杨九逃了出来,去沧州给袁免送消息。
可是,杨九迷失在了大山之中。
“后来呢?你怎么在这里的?”温清竹感觉不对,她这一行人先有哈二带路,后有阿吉带路,才免于迷失的。
杨九沉默了半天,转头望着毛毛的背影说:“我在大山之中分不清方向,野兽倒还好说,但是山里的毒虫才是最可怕的,侯爷给的药用完了,不到一天,我就晕倒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给我喂了什么,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守在身边的毛毛。”
“有人救了你。”温清竹心里猜测,到底是谁呢?
杨九说:“我仔细的问过毛毛,他说他只是照常上山找吃的,然后碰到了我,带着我回来这边的。”
“那毛毛说的那个大哥哥你知道是谁吗??”温清竹一直都在京城,巫族这边什么人会有她的画像呢?
“不知道,但毛毛说,他们一家六口,本来都要死的,最后是大哥哥救了他。”杨九也觉得奇怪。
“怎么死的?”温清竹很好奇,巫神山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路走过来,全是尸体。
不得不说,巫族人对外人狠,但对自己人更狠。
“不知道,我仔细问了毛毛,他好像很害怕,怎么都愿意说。”杨九也很苦恼,他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一直没能恢复,也没能从毛毛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温清竹站起身来:“你身上的毒,过了今天白天就能好,入夜你带我们去找侯爷。”
“夫人不出去通知袁大人吗?”杨九担心,温清竹带着的这点人根本不够。
温清竹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崇山峻岭:“这巫神山不是人多就力量大的,要是真的能靠人多,龙代早就干掉他们的祭司大人了。”
西边的天空,太阳一旦有了下落的趋势,天就黑得格外的快。
夜幕降临,温清竹和喜儿背着篓子回来,里面堆满了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