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殷家,罪民不得不去寻找师父的下落,哪知道在阿弟遇害的那个小镇上,碰到楼家人,他们是武林中有名的恶徒,杀人不眨眼,极少出现在人前。之前师父和他们也有过恩怨,罪民便悄悄跟了过去。
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在联系五皇子的人!!罪民在江湖飘荡多年,一身轻功还算过得去,一直隐匿在他们身边,想打探楼家人为何会和五皇子有联系,结果——”
说到这里,殷流绾的眼泪不住的往下落:“罪民发现,阿弟竟然是被楼家人所杀,而他们则是听从了五皇子的命令!”
殷流绾恨恨的看向姜远成,竭力控制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当初罪民之所以投靠五皇子!只因为五皇子告诉罪民,阿弟是宁王派人杀的!”
说到最后,殷流绾的声音陡然拔高,甚至不由自主的要动手。
苏活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可以了。”
他斜眼吩咐着侍卫:“来人!把她带下去!!”
殷流绾被带走了,她眼底刻骨的恨意看得人心惊。
姜越心里倒不怎么在意殷家和殷流绾,他在意的是,姜远成居然不止借刀杀人,更想利用楼家认是前朝后人的身份来诬陷宁王!!
他可以不在意姜远成的手段有多么阴私残酷,但他居然敢和前朝后人勾结!
甚至于利用楼家人杀了太祖力保的李家后人,这是姜越无法容忍的。
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姜越却最终只说了一句:“成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这话出来,姜远成知道,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来人,把姜远成送去沙州,十年之内不得离开!”
随着皇帝的声音落下,一切尘埃落定。
平国侯府主院,绿陶匆匆走了进来。
“夫人,皇上做了决定,把五皇子送去沙州,十年不能离开!鉴于殷姑娘也是被骗,殷家当年对大齐也有不少贡献,免去了她的罪责,放她走了。”
温清竹笑看着对面的谢飞沉:“谢哥哥,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没过一会,喜儿带着殷流绾来了。
谢飞沉立刻站了起来,飞奔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绾绾,你没事吧?”
看着他这个样子,历经各种阴谋算计,殷流绾终于明白过来,她想要的也许只是谢飞沉而已。
“飞沉!”殷流绾双腿再也撑不住。
谢飞沉马上抱住了她,扶着殷流绾过来坐下后,他亲自倒了水送到殷流绾嘴边。
喝了水后,殷流绾的气息平稳多了。
休息了会,她抬眼看向温清竹,语气很是虚弱的说道:“这次真是多谢夫人,要不是夫人,我还不知道杀害阿弟的凶手竟然是姜远成。”
“没事,我也很意外,这都是一个名字叫做池余的人的功劳,若非他从追风的嘴里挖出了姜远成和楼家有来往,刚巧我也知道楼家的身份,这一来二去,能伤了谢哥哥的人,除了当年梅家的人,也只有嗜杀成性的楼家人了。”
谢飞沉眼神复杂的望着她:“不管怎么样,主要还是你帮忙,绾绾才能逃过一劫,不然的话,凭她帮着五皇子谋害皇上的事情,她只怕难逃一死。”
见他这么客气,言语之间还不经意的带着些防备,温清竹唯有沉沉的叹息。
“谢哥哥,你也算是我两世的至交了,何况帮助殷姑娘这件事情,不过举手之劳,看在谢哥哥的面子上,我怎么都得帮你不是。”
“两世……”谢飞沉的语气低沉起来,这个词还真是沉重。
温清竹看了眼殷流绾,问他:“谢哥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姜远成身边的梅大夫大概率是梅振,在我回来康城之后,他就没了踪影,怕是察觉到了什么,你要去找他报仇吗?”
谢飞沉沉默了,只是起身把殷流绾抱了起来:“以后再说吧。”
带着殷流绾离开,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温清竹心里却在算着,沙州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
漫天黄沙,周围都是寸草不生的山岩,别说日常物资,连水都是稀缺的。
这样的环境,幽州之外的鲜卑领土更加的恶劣。
虽说每年都有来往的商人,但十不存一,近几年黄沙越发的肆掠,商人也不敢妄自行动了。
这样一来,沙州完全是个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
“不知道这个环境,他还能折腾出什么样来呢?”
温清竹笑了起来,转头吩咐绿陶准备前去晋州的事情。
次日一早,姜远成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皇帝派过来的禁军。
他们不太客气的把姜远成的东西打乱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还一寸一寸的检查了姜远成的身上,确定没有夹带之后,这才催促着他上车。
在马车出发前,姜远成回头看了眼自己府邸。
楚王府的牌匾昨日已经卸了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他命人翻遍了整个京城,天牢地牢都去检查过,还是没有发现他的母妃。
没有放出母妃的死讯,那她只能在那一个地方了。
想到那个地方是黑济仁都不知道的,姜远成反而有了两分放心。
他掀了帘子,转身上车。
在帘子完全落下的那一瞬间,姜远成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坚韧。
沙州啊……已经比想象的要好多了。
若是合理利用,也算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卷土重来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