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殿下如此担心杜姑娘,不如纳了她——”
碰的一声,姜远安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站在他面前的亲信们全都低头不敢再多说。
唯独最先开口的那位姚大人依然笔挺的站着,一丝不苟的劝诫宁王:“殿下,您在杜姑娘身上费的时间和心思已经够多了,臣觉得这次皇上虽然夺了五皇子的王爷封号,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件事情臣觉得,皇上可能怀疑是殿下所为!”
姜远安望着姚大人:“本王的确推波助澜了。”
姚大人却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中,若非汝南王世子出事,长孙尚宫露出马脚,殷流绾指认,五皇子的封号不可能被夺!敢问这三件事情,有哪一件是殿下亲力亲为促成的?”
姜远安沉默了,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是瑞王?”
姚大人点了点头:“更准备的说,是支持瑞王的人!!”
“卫家!!”姜远安一想起这个,心头就隐隐作痛。
本来靖远侯家是他最大的助力,结果有点能力的李渡死了,愚蠢恶毒的李晴也死了,他和靖远侯家的关系慢慢的疏远起来。
或许舅舅还一直支持他,但舅母却再也不肯见他。
姚大人并不赞同:“宁王殿下,卫老大人刚去世,卫家一直谨慎小心,做出这么一番布置,可不符合他们的作风。”
“那姚大人的意思是?”
“臣觉得,是平国侯夫人——温清竹。”
乾元宫里,瑞王跪在姜越的面前,严肃的跪拜下去。
“请父皇成全!”
听着这话,姜越的额头青筋直跳,他忍不住的揉了揉额角。
转头看去:“晗儿为何执意要去沧州?”
姜远晗直起腰板:“儿臣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沧州巫族一直都是大齐朝的隐患,虽然通过联姻暂时稳住了他们,可显然巫族并不把汝南王世子放在眼里,说明他们有更大的图谋,儿臣也是大人了,沧州的问题比越国遗族更加顽固严重。
平国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儿臣知道,您把无面大人召见回来了,这件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儿臣作为父皇的儿子,理应向五皇兄一样,为父皇分忧!皇兄哪怕去了沧州,他在京城还有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儿臣身上没什么担子,过去沧州,可以全心全意的协助张大人和平国侯处理沧州事务,这也是儿臣的一个锻炼的机会,希望父皇成全!”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也没有一点点想要争权夺利的意思。
这个时候,姜远成被贬,若是他是个有野心的,理当抓住这个机会开始笼络自己的势力。
可姜远晗毅然选择离京,决定干实务。
这份决心,哪怕是他是装出来的,也让姜越心里动容了三分。
“沧州很危险,你虽然在宫中也学习了武艺,但你没有任何的办事经验,朕不放心!”
姜远晗立刻急了:“父皇!儿臣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但儿臣可以学的!”
姜越还是摇头,姜远晗突然哭了起来:“父皇是不是觉得儿臣一点用都没有!什么事情也帮不到父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姜越怔了怔。
但望着这样的姜远晗,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姜远晗的一片赤诚之心。
片刻后,姜越缓缓的说道:“你也可以给朕分忧,只是沧州实在过于危险,前不久,晋州知府递了折子上来,要不朕派你暗访晋州,处理晋州的匪徒祸患,若是处理得好了,你再去沧州帮忙也不迟。”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儿臣这就去准备!”姜远晗喜极而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不得不说,姜越这次真的被感染了。
等姜远晗走后,他又开始担心,瑞王固然想要帮他分忧,但他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经验。
姜远晗是卫贵妃收养的,让出也是他有意形成制衡的局势。
如今他心里本来已经定下了宁王,前面几件事情一出,让他又有了怀疑。
若是宁王真的等不及了,意图——
姜越抬起头来,喊着外面的人:“方恩!你去把平国侯夫人请来!”
大半个时辰后,温清竹出现在姜越的面前。
“臣妇参见陛下。”
“免礼。”姜越望着眼前的温清竹,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静默片刻后,他先问了问她和傅烈之间怎么样了?
毕竟孩子刚去,他就派傅烈离京。
温清竹恭敬的回答:“臣妇和侯爷很好,多谢陛下关心。”
这样的回答,在姜越看来很完美,滴水不漏。
又闲聊了一些家常,温清竹一一回答,甚至于家里养了多少条锦鲤都回答了出来。
哪怕困在后宅,温清竹依然是个完美的妻子。
只是以她这样的能力,一直留在后宅未免有些屈才。
“沧州的情况,并不如傅烈给你信中所说,不太乐观。”
温清竹还是之前的表情:“一切都有陛下在,臣妇相信,侯爷定然凯旋。”
“遇到问题可能会有波折,但凯旋自然是一定的,不过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