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里,他们还没有到姜远晗那,就遇到了姜德佳。
她望着脸色依然不见血色的温明轩,微微皱眉:“明轩的身体好了?”
“回禀公主殿下,微臣的身体已经好了。”温明轩上前一步,拱手解释。
姜德佳再看向旁边,发现温清竹脸上居然是带着微笑,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温明轩一样。
她正要说话,姜远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皇姐!姐姐!”
他快步跑了过来,询问了温明轩的身体一番,接着就带着温明轩告辞。
温清竹转身要走,姜德佳喊住了她:“你等等!”
“不知道公主有何吩咐?”温清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京城贵夫人惯常的微笑。
看到她这样子,姜德佳的眉头越皱越深:“你在谋划什么?”
“臣妇不知道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温清竹全然装糊涂。
姜德佳想到了傅烈给她的密信,终究还是算了。
“没事,只是你和侯爷之间,不该这么生疏的。”
温清竹笑着说:“夫妻之间哪有生疏之说,有什么事情在我这边歇一晚便好了。”
这话一出来,让姜德佳顿时涨红了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望着姜德佳仓皇而逃的背影,温清竹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看来侯爷暗中交代了德佳什么事情呢?
但愿不会破坏她的计划。
兆星楼这边,在前几日近身伺候的宫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不管是黑济仁还是苏活过来调查,都是毫无结果。
那宫人的尸体一直摆着在。
温清竹出宫的时候,碰到了慎刑司的人正带着一个人进宫。
那个人带着一顶只露出双眼的黑色面罩。
本来温清竹并未注意到他,只是感觉有道令人很不舒服的视线投过来,她下意识的回看了一眼。
正巧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温度。
看得温清竹心里一寒。
她顿时停住了脚步,但那人被慎刑司的人押着往前,已经看到不到他的眼睛了。
温清竹心里有些奇怪,那个人到底是谁?
无论是什么人,眼里不可能没有任何感情。
哪怕是从小被训练的死士,他们的眼里也会写着忠心的情绪。
刚走过去的那个人没有,一点也没有。
温清竹迟疑了片刻,转头上了车,让车马去洗慎刑司一趟。
在慎刑司的后院里,温清竹见到了黑济仁。
他这次,甚至亲手斟茶倒水,还关切的问候温清竹这几天有没有不开心,显得狗腿至极。
“黑大人,你这样若是让皇上看到,会让你我陷入麻烦的。”温清竹拿起杯子,也没怎么在意的说了一句。
黑济仁笑笑:“夫人放心,这里是慎刑司,皇上信任小人,自然是给了小人相应的权力。”
“小人?”温清竹抿了抿茶,好笑的望着黑济仁,“黑大人若是小人,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大人了。”
黑济仁依然舔着脸笑着,更为用殷勤的问道:“夫人可是在担心殷流绾的事情?请夫人放心,她都招了,只要裴丞相那边一开始,慎刑司也会马上开始的。”
温清竹摇摇头,脸色认真起来:“刚才我出宫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他只有眼睛露了出来,若是我没猜错,带着那样的面罩,是受过黥刑的人,送押的人是慎刑司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黑济仁脸上的笑意收敛,看了眼门外,属下瞬间意会,上前关好门。
屋内安静得令人心慌,黑济仁拿了一封密信出来:“他是曾经成功刺杀过巫王的人,叫无面,沧州的情况比想象的更加糟糕,皇上开始担心了。”
看过了密信,温清竹微微诧异。
这个无面居然是从西北送过来的,现在就到了京城,那说明沧州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姜越就下令过去送人回来了。
他是个孤儿,曾经刺伤了上一任巫王,后来巫族求和,要求杀了无面。
为了和平,姜越答应这个要求,只是真正的无面并没有死,而是被秘密代替,离开了京城,送往西北关押。
如今巫族似乎卷土重来,姜越已经算到了最坏的情况。
温清竹把密信还给他:“咱们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他这么明面把无面送回皇宫,巫族那边的人迟早会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黑济仁点了头,并未多话。
温清竹站起身来说道:“我这没什么事情,你放心,黑夫人的病情已经在慢慢稳定了。”
“多谢夫人。”黑济仁把腰弯得更低,恭送着温清竹离开。
屋子门打开,温清竹她们已经走了很久,黑济仁却还是弯着腰一动不动。
直到下属来报,黑济仁才慢慢的站直身体。
只是他的表情却阴郁异常,属下吓得后退三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黑济仁负手而立,淡淡的吩咐:“让丙队的人去替换乙队的人,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想必你已经熟门熟路了,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属下一想到之前甲队人的惨死,他就遍体生寒,根本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