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笑着站起来:“宁王殿下能做仪佳公主的主?”
“当——”
“皇兄!”姜仪佳出现在门口,脸色很不好看。
她快步走进来,站在温清竹这边:“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总之你和母妃交代的事情,我会好好完成的!!”
“仪佳!!”姜远安的心里很是愤怒,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温清竹是好人?
她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
最近他手底下的人接连出事,调查过后,都是中毒身亡。
这样用毒的人,宁王只能想到温清竹。
温清竹嘴角泛着冷笑:“仪佳公主,你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再来和我谈吧。”
说完,她带着人毫不留恋的离开骄阳阁。
背后传来姜仪佳不满的声音:“我不管你的事情,你也别管我的事情!”
宁王后来也开了口,具体说的什么,温清竹没听见,也并不在意。
出宫坐上马车,绿陶忽然说道:“夫人,当年邓大人编撰了不少书籍,不如我们去翰林院看看?”
温清竹沉思了一下说:“不用去翰林院,去找傅十一。”
到了傅家,让温清竹意外的是,他居然在家待调。
小小院子里,除了一个厨房帮忙的婆子,竟然只有傅十一和张瑶两个人。
掉了漆的桌椅,洗得褪色的坐垫和桌布,都说明了傅十一现在过得很清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清竹实在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傅十一之前立下不少功劳,到底犯了什么错,居然要等着待调。
待调的话,也就是没有俸禄。
张瑶是戴罪之身送到京城的人,她自己也身无旁物。
傅十一心里很是迟疑,他现在这个状况,的确不太好。
但目前的这一切都是洛蝉让他这么做的。
虽然躲开了楚王的威胁逼迫,但自己也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境。
远离可官场,同时也可以远离了平国侯府的视线。
“傅哥哥,傅夫人,茶来了。”
张瑶端着茶水过来,亲手把茶盏送到了温清竹和傅十一的面前。
在她放茶盏的时候,温清竹看到她的指尖都有新旧不一的红色针眼。
等张瑶收手给傅十一送茶的时候,温清竹忍不住的抬眼看去。
发现傅十一也在盯着张瑶的手看。
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张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藏到了背后。
“都是我没用,以前娘让我学针线,我没好好学,现在帮人做绣活,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也赚不了什么钱。”
“瑶瑶,都是我让你吃苦了,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自己。”
傅十一站了起来,又说了两句,让张瑶先下去休息。
等他坐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你就简单的说。”温清竹现在可没空听他讲故事。
望着眼前这个落魄的人,她差点都认不出来,他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状元。
科举改革后的第一个状元,万鸿羽都差了他不少。
结果现在落魄到要让女人养他。
“楚王想让我站队,几次暗杀都是洛妃帮的我,后来她让我找上宁王,暂时保命,后来甘州之事,我被连累罢官,待调到如今。”
温清竹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你一直没来找我。”
“是,当时侯府的情况也复杂,我不想连累夫人,何况楚王一直紧盯着不放,瑶瑶还什么都不知道,我——”
“你不用说了,我大概能猜到,不过既然你当时没有找我,想必是相信洛妃的话吧。”
温清竹勾唇笑了笑,心里知道傅十一一直不太喜欢自己。
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她总是能敏锐的感觉到。
“抱歉。”傅十一承认自己对她的不喜欢。
温清竹放开茶杯,指尖轻轻的点着桌面:“但是有没有想过,洛妃出的这一招完全是破釜沉舟两败俱伤的做法。”
“我知道。”
“还有一点我觉得你应该清楚,洛妃是什么脑子,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她这样的人,居然这么清楚宁王和楚王的事情,你一点也没有怀疑吗?”
傅十一深吸了一口气:“当甘州事发的时候,她给我送了最后一次信,同时告诉我,在背后指点她的人是裴奕。”
“裴奕?”温清竹沉思起来,“那你后来去找过他没?”
傅十一点头:“找过了,但是他好像故意避开了我,不想见我。”
“如果是裴奕的话,那你完全可以放心。”温清竹马上转了语气,甚至劝说他,“若是可以,你可以让洛妃一直和裴奕保持联系,就目前来说,裴奕不会害你们的。”
“裴奕这个人……”比起温清竹,傅十一更不喜欢裴奕。
从见到裴奕的第一眼起,傅十一就感觉到,这个人的眼里都是阴谋诡计。
碍于某种原因,他一直被裴家冷落。
“心机深?城府深?”温清竹笑了笑,“洛妃能救你一次两次,但救不了你一生,何况她频繁帮你的话,到时候事情终究是会泄露的,别说洛妃,只怕你也会牵连进去,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傅十一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