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府安排的席位在很上面,但她却走到了温清竹这边来。
“温小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夏飞鸢还是很给温清竹面子的。
温清竹看了眼自己的膝盖,笑着道:“当然不介意。”
坐下后,马上有丫鬟过来给她们俩斟茶。
绿陶刚才那个小男孩有问题,故意转身碰了一下斟茶的丫鬟。
那丫鬟手里的茶壶就歪了歪,茶水飞溅了出来,正巧打湿温清竹的裙角。
绿陶都还没开口,夏飞鸢就怒斥了一声:“你这个贱、婢倒杯茶都倒不好!!来人啊!!把她拖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话音一落,外头就冲进来四个带刀侍卫。
瞬间把屋内的宾客吓了一跳,人群纷纷退让开,望着那四个侍卫把倒茶的丫拖了出去。
丫鬟吓得面色煞白,哭喊着求饶,但谁也不敢上前。
哪怕温伯贵就在对面招呼客人,可他就是屁也不敢放一个,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直到外面响起了丫鬟凄厉的喊声,屋内瞬间响起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听着那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温清若和万氏匆匆跑进来,到了夏飞鸢的面前。
“温大夫人有什么话要说吗?”夏飞鸢笑容满面的抢先开口。
气得脸色发青的万氏,本来有一肚子的话,可看到夏飞鸢身后两个强壮的仆妇,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温清若看了眼母亲,大概猜出了夏飞鸢的身份。
她笑着上前:“世子夫人,可是那丫鬟得罪你了?”
“斟茶翻了茶壶,溅湿了温小姐的裙角,大小姐绝对该不该打?”夏飞鸢笑眯眯的望着她。
“我先去离开一下。”温清竹并不想参与进去,扶了绿陶的手就要走。
温清若望着温清竹的裙角,眸光顿时一沉。
这是夏飞鸢看出了什么?还是温清竹看出了什么?
她想了下,吩咐身边的丫鬟:“加五十大板,不要在这里打,免得污了客人的眼。”
丫鬟下去了,外面被打的斟茶丫鬟也被拖走了。
温清若处事果断,让夏飞鸢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看来淮王府能翻身,还有这位温家大小姐在背后出谋划策呢。
离开宴客厅这边,有个眼熟的丫鬟走了过来。
“七小姐,这边来。”
“是黄鹂的人。”绿陶认出她来了。
温清竹迟疑了一下,跟着那丫鬟过去了。
到了院子里,黄鹂听到了动静赶忙走了出来。
见识温清竹来了,很是惊喜的上前:“七小姐是过来……”
话未说完,黄鹂看到了温清竹洇湿的裙角,顿时明白过来,领着她进屋去。
找了一件相近的裙子过来,黄鹂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这件裙子和七小姐的看起来差不多,要是不嫌弃就换这个吧,还是全新的。”
“多谢姨娘了。”温清竹点了头,进去换了裙子。
刚走出来没一会儿,刚才那领路的丫鬟突然在外面呵斥了一声:“谁在哪里鬼鬼祟祟的!”
温清竹回头看了眼,绿陶手里的裙子,心里浮起了一个注意。
“绿陶,你把这件衣服……”
绿陶眼睛一亮:“小姐是想引蛇出洞?”
温清竹点头应了,然后看向黄鹂说:“待会我会让绿陶把这衣服烧了,会有炊烟升起来,你别误会了。”
“我不会误会的!”黄鹂马上点头。
她看了眼卧房那边,有些不太敢说话。
温清竹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朝着那边走过去:“去看看明礼吧。”
到了屋内,温清竹迎面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床那边有个小男孩在不断的咳嗽,旁边是个嬷嬷在贴身伺候着。
温清竹过去给温明礼诊了脉,却发现他的脉象很是奇怪。
有些沉浮不定,不是中毒,更不是中蛊。
“他的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差的?”
“去年温侧妃第一次回来的时候。”黄鹂很是心疼,要是温清竹也不知道怎么办,那她就完全没指望了。
温清竹觉得不对:“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比如大小姐没有送什么东西回来?”
这话一出,黄鹂猛地点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大夫人的身体不太好,后来大小姐派人送了药回来,那之后万氏的身体越来越好,明礼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那你这里有大夫人喝过的药或者药渣吗?”温清竹觉得,肯定是我温清若搞了什么东西回来。
黄鹂仔细的回想了好半天,突然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过了会,带了一把东西回来。
“这个!是大夫人送过来给明礼喝的药,我没敢让他喝,就留了下来,听说是大小姐送回来的药。”
接过了黄鹂手里的药包,温清竹打开一看,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
在她伸手去触摸那药材的时候,猛然的一下缩回了手!
“快!去找火把来!把这药烧了!立刻烧了!”温清竹的脸色瞬间苍白,拿着药包的手都在颤抖。
绿陶赶紧出去,带了个婆子进来,拿了铜盆和烧着的木炭。
温清竹毫不犹豫的把药包丢了进去。
油纸虽然不易燃,但是遇到了高温的炭火,还是不出一会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