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薛仁回话,温清竹带着绿檀离开了。
拿着书,薛仁回到了房间。
他看了眼案桌那边,灯烛还有半截。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医书,是一本关于医治中风偏瘫的书。
回想着温清竹离开的那句话,他还是走到了书桌后面坐下,开始翻看着这本书。
薛仁很仔细的翻看着,一页一页的,没有错过一个字。
这本书很有些陈旧,看样子是温清竹经常翻阅的,上面记了不少笔记。
夜色渐深,灯芯也长了出来。
噼啪一声,烛火闪烁了一下。
薛仁望着眼前的圈圈点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椅子被推开,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守在外头的薛青听到声音,刚忙走了进来:“师父,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刚走到了屋里,发现薛仁突然把书翻到了最前面,嘴里还在急促的念叨着什么。
紧接着,他快速的翻到了指定的页数,一目十行,找到了指定的位置后,又开始翻到另外一页。
如此往复,薛仁跳着把整本书看完了。
本来还震惊的薛仁突然坐了下来,仰头大笑:“原来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薛青有些不太确定,小心翼翼的问:“师父?”
薛仁摆正自己的头,冲着薛青招手道:“你过来,这本书你什么时候看懂了,什么时候就能离开医馆了。”
“真的?”薛青隐隐有些激动,快步走了过去,恭敬的接过了这本书。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皇宫也开始忙碌起来。
前年科举是恩科,明年科举则是正常的三年一考。
科举大改之后,京城开始有了不少寒门士子,他们开始逐步进入京城官场。
虽然有不少下房的,但是比起前十几年可要好多了。
这几天,温清竹一直在出门采购年货,亲力亲为。
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不少举人。
在途径风雅楼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温清竹放下了手里的账本,近年来,生意越发的不好做了。
她手里的铺子和庄子也都比往年少了许多进账。
本来温清竹在心算着账目,马车陡然一停,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干脆收起账本,问了句:“前面怎么了?”
绿陶掀了帘子看了看,转过头来说:“好像是有人子啊风雅楼闹事,本来最近这段时间风雅楼的马车就多,现在围了一圈人,更是水泄不通了,要不然咱们换条路。”
“也好。”温清竹并未怎么在意。
但马车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了句:“李公子,你可是堂堂的靖远侯府世子,说好的三千两银子买下乐儿姑娘的!现在人你都睡了可不能不付账啊!”
“等等!”温清竹立刻喊住了车夫,吩咐绿陶道,“你下车去看看,那人真的是李然吗?”
“小姐稍等。”绿陶应了声,转头下了车去。
马车靠边停下,远离了风雅楼的正门口,也就少了些喧嚣。
没过一会,绿陶回来了。
一上车就说:“真的是李然,现在被几个丫鬟抓着跑不了!然后风雅楼的护卫拦住了他们,非要李然付钱!”
“那丫鬟不是风雅楼的?”温清竹有些奇怪。
绿陶摇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肯定不是!风雅楼的人怎么办抓李然!奴婢看她们的手法,还很熟练,极有可能是靖远侯府的人!”
“这就奇怪了。”温清竹有点疑惑,靖远侯府的李然,可是侯府唯一的世子了。
在大街上被人这么对待!
犹豫了一下,温清竹凑在绿陶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再次等了半个时辰,风雅楼那边的人群散开了。
但绿陶却被人拦住了,坐在车前的喜儿自告奋勇的说:“我去救绿陶姐姐!”
“不用!”温清竹一手拉着车窗帘子,一手制止了她,“我看到了个熟人过去了!”
不到一刻钟,绿陶匆匆跑了回来。
“小姐,张大人过来办案子,刚好给奴婢解围了,张大人说下午下班后在百味楼等小姐。”
温清竹在傅家那天起,就一直想要见一见张轲的。
没想到张轲居然主动想要见她。
“嗯。”温清竹放下了车窗帘子,心里算着,张轲又是因为什么要见自己呢?
在回家后,温清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温清芳。
“七妹妹,你终于回来了。”温清芳走下台阶,很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
温清竹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温清芳的手,笑问:“温侧妃过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七妹妹还在责怪我吗?”温清芳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怅然失落。
温清竹嘴角一勾,转了向,从温清芳的身后走了过去。
这时候温清芳才有些着急了,慌张的拉住了她的手:“七妹妹!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温侧妃随我进来吧。”温清竹斜眼睨着后面,并没有什么语气波动。
望着温清竹的背影,温清芳咬了咬牙,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到了落英阁的堂屋坐下,温清竹没叫人看茶,直接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