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一决胜负,她自然也不回落后。
半个时辰后,温清竹骑着马,宁修牵着马,到了出发的地方。
“我们去哪边?”宁修心里实在有阴影,还是不敢上马。
温清竹拿出了一个小绿瓶子,抛给宁修:“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宁修赶紧接住,抱在了怀里。
只听温清竹不怀好意的道:“止疼药,万一你胳膊腿什么摔坏了,也感觉不到疼,你之所以不敢骑马不就是因为怕疼吗?”
“我我我……”宁修看了看手里的瓶子,还是决定吃下去。
望着面前茂林的丛林,眼前有三条主路。
现在除了他们,所有人都走了。
傅烈和宁王一组,那他们的动向,温清竹大概能猜到,并不用很担心。
雷烁和姜德佳那两组,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只有姜远成和裴芷萱,一个是她最熟悉的人,一个是她最不熟悉的人。
在她死前,两个都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走西北方向!”温清竹歪着头望着宁修,“上马吧!你负责提猎物就好了!”
“啊?”宁修一怔,眼前扬起了一阵灰尘。
咳嗽了两声后,他望着温清竹飒爽的背影,心里很是疑惑:她不是不会骑马吗?
“宁大人!你快跟上啊!不然你就要跟不上小姐了!”喜儿很想跟上去,但是温清竹不让,她只好催促宁修快点。
后知后觉的宁修在上马前,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真的不疼,这才欢喜的上了马。
“温姑娘!等等我!”宁修欢快的甩了甩鞭子,追着温清竹的方向去了。
扎营这边终于安静下来。
喜儿还是很担心,但是小姐吩咐过,要地方温清兰,她就转头回去了。
快要到自家营帐这边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是喜儿吧 ”
喜儿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就回了头,发现来人是圆儿,还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还专门朝着脸打的。
“是你。”喜儿心里开始警惕起来。
圆儿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她走了过来,很惊喜的望着她:“我就知道你没死,七小姐不是那种狠心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喜儿跟着南潇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圆儿这个时候来找她,肯定不对劲。
“七小姐的医术好,药也好,我想找你借点去肿化瘀的药,可以吗?”圆儿很小心翼翼的夸了一下温清竹,这才说明了来意。
喜儿却没有立刻接话:“你家主子不给药?”
圆儿凄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主子正在气头上,我都不敢去她面前,哪里还记得给我药,本来这边的人也都是捧高踩低的,兰侧妃被楚王殿下当众命人拖了回去,我去了管事那里,但是他嫌弃银子不够,给的药还不如在京城十文钱买的。”
望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喜儿实在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
旁边的帘子们被掀开了,绿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递给了圆儿。
“拿去吧,别说是我给的。”
圆儿当即愣住了,随即眼泪都溢出了眼眶,拿过了绿陶的药,不停的弯腰道谢:“多谢绿陶姐姐!多谢绿陶姐姐!”
但绿陶却很冷漠的说:“不用谢我,当初我家小姐不得宠的时候,喜儿被打,我知道你给她一瓶金疮药,这个你拿了,以后你们就两清了。”
圆儿呆住了,但绿陶没有废话,拉了喜儿就进去了。
到了帐子里,两个人等了好半天。
确定圆儿走了,喜儿这才问:“小姐不是说今天的情况很复杂,让我们格外小心吗?你怎么还敢给圆儿东西?”
“就算这次不给,她们还是会想尽办法找茬的,不如先递个把柄过去,我们这边也好做准备。”
绿陶望着门口,心里很是可惜,圆儿是个好姑娘,只是跟错了主子。
要是今天来的是芍药或者茉莉,指不定就被圆儿给骗了过去。
密林之中。
一团草丛之后,温清竹和宁修半蹲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快两刻钟了,宁修的腿都要麻了,忍不住的动了动。
簌簌的树叶声响起,十丈之外的那只兔子突然扔掉了嘴边的胡萝卜,掉头就跑了。
温清竹气得咬牙,她闭了闭眼,然后陡然站起来,一只手把宁修给拎了起来:“你小子能不能给我不要动!这都是第三只兔子了!第三只了呀!”
宁修委屈巴巴的望着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蹲着太累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习惯蹲着就坐着好了!总之不要发出动静来好吗!”温清竹气炸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宁修何止不会打猎,简直规矩贼多!
“读书人怎么能直接坐在地上呢!不行的!特别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拘小节,骑射打猎本来是风雅之事,怎么能这么阴险的放陷阱蹲点呢!”
听到这话,温清竹仰头长叹:“我真应该答应裴芷萱的!”
“你真的移情别恋了?”宁修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
等看到温清竹那双阴沉沉的眼睛,他又赶紧捂着嘴,一脸懊恼了。
“呵呵,你胆子很肥嘛!”温清竹嘴角泛着冷笑,把手里弓背到了身后,“既然你想要风雅的打猎,那我就成全你,可别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