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立刻恢复了神色,下意识朝着温清竹看过去。
温清竹望着他深深一笑,随后跟着陆策走了。
除了这么一件事情后,宴会办不下去了。
姜德佳亲自去送陆策,温清竹则是留了下来,和梁平淑一起收拾着景平宫。
见四周无人,梁平淑直接问了出来:“姜仪佳的事情是你做的?”
“县主为何这么感觉?”温清竹笑了。
“没什么,只是直觉而已,那块玉佩曾经有三块,我祖母手里还有一块紫色的。”梁平淑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温清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望着梁平淑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梁平淑眉眼一弯,双手拢在袖子里,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道:“我知道卫老大人帮了你,但是现在卫老大人的身体很不好,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
“那县主说了这话,难道是要帮我不成?”温清竹这才发现,以往梁平淑一般都是身着干练的骑装。
今天虽然说是宴会,但是她却意外的换上了一套裙装。
不华丽,甚至都算不上精美,但至少不再是一副男儿模样出现了。
温清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梁平淑并不是突然改变的,而是一点一点的变化。
悄无声息,直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改变,就已经默认接受了这种变化。
“不是帮你,而是我们来做个交易。”梁平淑露出以前她最讨厌的那种笑容。
看到她这样,温清竹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
不过既然梁平淑主动要合作,温清竹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更何况,现在梁家现在被皇帝委以重任,温清竹可是求之不得。
送走了梁平淑之后,白萩走了过来。
“温小姐,娘娘近来身体好多了,可以请温小姐过去诊诊脉吗?”
温清竹斜眼和白萩对视上,两个人心知肚明。
“走吧。”
到了寝殿,窗户并没有完全关着,但是帘子却全都拉上了。
屋内点了灯烛,秋风吹得光影摇曳。
温清竹坐在卫贵妃的床前,白萩放下了医药箱之后就悄悄的拖了下去。
认真的给卫贵妃诊完脉,温清竹还没收回手,卫贵妃就睁开眼了眼睛。
“刚才平淑找你了?”
温清竹起身,把卫贵妃扶着坐起来,同时嘱咐道:“娘娘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但一直闷在屋子里也不好,有空的话还需要多去外面走走。”
“我倒是想,只是现在皇上仍然心有怀疑,我也是没有办法。”卫贵妃说起这话的时候,没有带上任何一分不满的情绪。
听在温清竹的耳朵里,她也只能沉沉的叹了一气。
两个人静默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苦笑起来。
卫贵妃抽出手来,手里拿着一只瓷兔子,顶端系着红绳。
瓷兔子倒是光洁鲜亮,但那红绳却已经褪色发黄了。
“这是半个月前他离开时候交给我的,说是去找他师父了,前天他给我递了消息,说是可以想办法让我出宫,让三七天之内给他答复。”
“那娘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温清竹其实并不想卫贵妃离开,有她坐镇后宫,至少可以顶着婉嫔。
卫贵妃抬起眼来望着她:“我想了很多,小阳如今已经在慢慢的改变了,卫老大人也能撑一段时间,德佳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我这边是……想走的。”
温清竹没有说话,卫贵妃还没有提到姜远晗。
果不其然,卫贵妃又说:“唯独远晗这边我放心不下,现在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宁王和楚王都是等闲之辈,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需要你帮忙配合。”
说到这里,温清竹心里有一丝猜测,但她没有说出来。
“陛下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哪怕方太医瞒得再好,我们也都是知道的。婉嫔现在已经在动手了,所以我想,你们既然要对付宁王,不如直接带上楚王一块。”
卫贵妃的眸光深起来,她握住了温清竹的手:“只是要委屈你忘了。”
“没事。”温清竹想了下,还是点头应下了。
在景平宫的事情并没有外传,但是当天晚上,皇帝在乾元宫召见了宁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宁王一出宫立刻去了楚王府。
到了深夜,楚王府闹了起来。
具体闹成了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温清兰却是没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甚至于温清芳送了帖子过去,也被人退了回去。
温清竹得知这件事的事情,正好接到了温清芯的拜帖。
看完了帖子之后,温清竹望着落款的名字,饶有兴趣的捏了捏下巴。
这是什么意思呢?
自从分家之后,温清芯几乎从不联系她,甚至都想尽办法的避开她。
上次在奉国寺门口的短暂相遇,温清芯的那个眼神,她还是记得的。
“小姐,你要去赴约吗?后天县主邀请了你陪她去见打猎的。”绿陶有些担心,她总觉得这个人奇怪。
“没事,你给她回了信,说是明天见面,地点随她。”温清竹放下帖子,心里已经知道文青新闻为什么找她了。
只有涉及到她自身的利益,温清芯才会冒着风险来找自己。
“对了,百香还在外面吧?”温清竹又问了句。
绿陶点了头,依照温清竹的吩咐,把百香叫到了这边来。
见到了久违的温清竹,百香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奴婢见过七小姐。”
“不用客气,既然让你来了,肯定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温清竹起身,亲自把百香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