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宫女到了露台上面,洛蝉这才坐了起来。
“温小姐,你终于来了。”
她摆了摆手,让所有退下。
在抚琴撤退的时候,温清竹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等所有人走后,洛蝉烟视媚行的问她:“怎么?你心疼了?”
温清竹收回视线:“心疼倒不至于,只是觉得洛妃娘娘折磨一个无足轻重的歌姬,有点奇怪罢了。”
“你真是无趣,难道不能质问一下我??”洛蝉又侧身躺了下去。
慢慢的说道:“她这一手琴技很得了皇上的青眼,多召见了两会,李贵妃就找了个由头把她发落了,要不是和她一起的那个琳琅来求我,我才不会和李贵妃作对呢。”
“琳琅在乾元宫??”温清竹注意到了洛蝉话里的信息。
洛蝉斜眼看过来:“可不是嘛,淮王妃一手力保的人,肯定是个聪明的,找到了机会就调入了乾元宫,很快得到了方公公的赏识,到了皇上跟前伺候,现在差不多坐稳了乾元宫大宫女的位置吧。”
“那她出身卿玉阁的事情,皇上不知道?”温清竹又问。
洛蝉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一颗葡萄:“这你就要去问淮王妃了,琳琅的身世不太一样,这还是我无意中在陛下那里听到的。”
吃完了葡萄,洛蝉这才端正的坐了起来,直视着温清竹的眼睛:“那个……张瑶是怎么回事?”
温清竹静默了一下 ,然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张瑶可是张春年的女儿,她配得上傅大哥吗!”洛蝉的说着这话的时候,指甲都磕断了一根。
温清竹望着洛蝉那青筋暴起的手背,心里很是遗憾。
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回了:“傅十一能活下来,全靠张瑶把他藏在她闺房大半年,这才活下来的,不然以张春年的本事早就抓住了他,张瑶对他而言,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洛蝉自嘲的笑了起来。
笑完了,脸上只余下无尽的苍凉,喃喃自语的道:“当初我对他也有救命之恩呢。”
“可是你选择了进宫。”温清竹毫不留情的说出了现实。
洛蝉陡然抬起头来,心有不甘的吼道:“那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还是选择了进宫,何况那个时候,你以为你自己喜欢额是傅瑜。”
温清竹直白的说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得到了今天的荣华富贵,就得不到你想要的相濡如沫。”
“那你呢!你不是什么都得到了吗?”洛蝉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温清竹望着她这熟悉的表情,不禁叹息道:“洛蝉,你果然还是之前的洛蝉,你以为我得到的就是我想要的吗?我真想要的再也得不到了。”
这种全面压制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洛蝉很是不甘心。
凭什么温清竹像是掌控了一切一样!
除了皇位!她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突然洛蝉伸出手,抄起桌面上的盘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怒吼一声道:“放肆!”
温清竹立刻跪了下来:“娘娘息怒,是臣女说错话了。”
紧接着,姜越出现在门口,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到了露台上,温清竹还跪着在。
洛蝉赶忙起身,赤脚迎了上去,身若无骨的攀附在姜越的肩膀上,娇俏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陛下,你怎么来了都不让人通报一声,妾身好准备一下呀。”
“爱妃什么样朕没见过。”姜越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和洛蝉走到了贵妃榻上坐下。
这才转头望着温清竹:“你说错什么话得罪了洛妃了?”
“臣女说洛妃娘娘应该把凤印交给李贵妃。”温清竹恭敬有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洛蝉立刻撒娇起来:“陛下你看,臣妾只不过保管一下凤印而已,她居然敢质疑陛下的决定。”
“原来是这件事。”姜越深深的望着温清竹的头顶,吩咐道,“站起来吧,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凤印要交给李贵妃。”
温清竹站起身来,露出一双平和的眼睛和姜越对视上:“陛下,后宫之事,凤印是权利的代表,先皇后去世多年,卫贵妃昏迷不醒,既然陛下让李贵妃管理后宫事务,那么凤印理所当然应该交给她。”
“只是这样?”姜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温清竹点头:“只是这样。”
姜越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温清竹告辞退下,身后传来洛蝉娇俏的声音:“哎呀!陛下的胡子又没刮干净,扎到臣妾了。”
八月底,张春年的案子查到了李家这边。
李贵妃拿出了张春年写给婉嫔的信喊冤,这一下子,朝廷再次热闹起来。
到了九月份,天气渐渐转凉,事情还在争执不下。
楚王和宁王开始相互揭发,不停给对方找茬。
但真正关键性的证据又没有,梁家趁着这个机会开始逐步扩张自己的势力。
这天中午,茉莉送来了消息。
“小姐,九灯大师回来了。”
温清竹正在插,手里的动作立刻一顿,转头吩咐了绿陶:“准备一下,我要去奉国寺见九灯大师。”
这些日子以来,慧心经常出入宫中。
让人意外的是,静王的身体居然在慢慢的好转,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