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却冷静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半晌之后,他问了出来:“温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温清竹却笑了:“你为什么要执着我是什么人呢??能帮到你们不好吗?”
“我只知道你的帮助都是有代价的,你到底想要利用瑶瑶做什么?”杜老板盯着温清竹的眼睛,根本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张瑶有些紧张的问:“清竹姐姐没有利用我啊,她什么要求都没有提的。”
杜老板看了眼张瑶,要不是今天的这封信,温清竹如何能知道杜家和张春年有关系。
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解释太多,特别是现在温清竹能稳住张夫人的病情。
至少不用让他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虽然他父亲明面上和自己妹妹断绝了关系,但每次薇娘写信去张家问妹妹的情况,都是他父亲想知道张夫人的身体如何了。
这里面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到了夜里,温清竹他们把张瑶送回了张家。
到了门口,左冰凝下了车,回头看着车里面:“你真的不进去吗?”
她知道温清竹今天想去张家探探底的。
可杜老板在这里,她不好开口。
温清竹摆了摆手:“不用,你送瑶瑶进去就好,我这边和杜老板还有点事情。”
“那好吧。”左冰凝只好放弃了,送了张瑶进去。
马车掉头离开了张家这边,直接去了如意楼哪里。
要了一件雅间后,温清竹让人上了上好的雕。
温清竹亲自给杜老板倒酒:“没有旁人了,我就直说了,我需要杜老板的帮助。”
“你要我做什么?”杜老板看了眼酒杯,清冽的酒香直直的扑如鼻腔。
温清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其实很简单,看得出来你们杜家和张夫人的关系和僵持,但你们又不放心她,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好呗。”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杜老板在生意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这点直觉还是有的。
他心里越来越警惕,温清竹这种人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不是说了吗?张春年恶贯满盈,杀了他一个并不划算,要把他背后的人一连串的带出来,张夫人是个很关键的人。”
杜老板心里很是纠结,如果这样一来的话,他妹妹也是逃不掉了。
当初张春年起家的时候,他妹妹在背后没有少出手。
要是他妹妹时日不多就算了,可现在他妹妹还有机会。
“你能保证不牵连张夫人吗?”
温清竹微微一笑:“这要看张夫人有没有插手张春年的那些事情了。”
杜老板心里一紧,没有回答温清竹的话。
看到他这反应,温清竹当然很清楚,张春年能稳住高台,张夫人不可能也是干净的。
“你可以好好想一下,张瑶是无辜的,我可以保下来,但是张夫人自己,要看她那些事,大义灭亲这种事向来很难,杜老板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过我这边不会为了你而停下来就是了。”
杜老板猛然的抬起眼睛,只听温清竹继续说:“我这人做事,一向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给杜老板三天时间考虑。”
送走了杜老板后,陆策从隔壁出来了。
他坐在杜老板坐着的位置上,看了眼桌面上的酒壶:“没想到你也是个喜欢酒的。”
“我不喜欢,而且很讨厌。”温清竹低头望着桌面上的酒壶,“这不是江南人喜欢喝这种酒吗?我不过入乡随俗而已。”
听着温清竹苍凉的声音,陆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看到了一双看透世态炎凉的眼睛。
比伯父的眼睛还要深远。
沉默了一下后,陆策突然问道:“你和傅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怎么也问起这个来了?”温清竹抬眸看去,“我还以为以为你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呢。”
陆策抬起酒壶,给温清竹倒了一杯:“这是最后一杯,姑娘家喝这种烈酒,对身体不好。”
“是吗?”温清竹根本不在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陆策。
陆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温清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总觉得两个人仿佛认识几十年一样,性格相似,处事方法也相似,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有一种他说出来的默契。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没遇到像温清竹这样的人。
从还温清竹送过来那封信的时候,陆策就在想着温清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到在陵城见到了,他才发现,温清竹和他是同一类人。
他很确定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触及她目光的第一眼,陆策仿佛看到了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
“你相信人前世吗?”陆策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问了出来。
拿着杯子的温清竹手一顿,眼睛微微一眯。
想到是第一件事是福儿惨死,第二件事是傅烈被万箭穿心,第三件事是她没能手刃姜远成就死了。
“不相信!”温清竹冷冷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并不如北方的酒辛辣,但是在穿过喉咙的时候,却比北方烈酒冰凉温软多了。
但温清竹很清楚,江南烈酒的后劲比北方烈酒的后劲大多了。
清醒之后脑袋会疼个不停!
温清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可脑海那些她拼命想要抹去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你不能再喝了!”陆策终于伸手拦住了她,虽然他觉得自己这是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