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默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大娘咳出了血,温清竹这才过去替大娘施针。
杜老板望着她的手法,心里很是震撼。
他从医这么多年,都没有温清竹这样的手法。
她年纪看着不大,施针的手法却极其老道。
杜老板心里有些不太确定了,她是为了张春年来的吗?
可先前来了好几个京城的人,最后不疾而终。
等温清竹施针完了,外头的喜儿突然走了进来,看起来神色有些慌张。
“小姐!”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发现杜老板还在这里,就放低了声音走到了温清竹身边去,悄悄的对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今年秋天要选秀?”温清竹咬了咬牙,姜远晗满打满算,也才虚岁十岁!
喜儿见温清竹并没有避开杜老板,干脆直接说了:“杨六都没直接写信,用的是我们约定的密文。”
说着,她拿出一块手帕来,递给了温清竹。
温清竹查看了之后,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如果只是正常的选秀,并不会在秋天举行。
想到了宁王和楚王都没有正妃,姜越很有可能是想通过这件事布置他自己的人手。
“温小姐,你说今年秋天京城要选秀?”杜老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温清竹抬眼看了过去,发现杜老板的神情开始紧张。
“你在担心什么??”
杜老板虽然故作镇定,但还是破绽百出。
“并没有什么,我可以问问温小姐是什么身份吗?”
温清竹静静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微笑起来:“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能证明你对我是有用的。”
杜老板的眼神微凝,他的内心在挣扎。
这个温小姐医术不凡,补补谋划,还能知道杜家药铺在给张家提供药材。
这件事连张春年都不知道,她居然会知道。
犹豫了一下,杜老板决定试试:“今天晚上你派人过来杜家药铺。”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温清竹仔细的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刚才喜儿就说了选秀的事情,难道这会对杜家有什么影响?
“绿陶,你去调查一下,杜家有姑娘在选秀的名单里吗?”
“是。”
夜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行驶在陵城街道上的一辆马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车夫勒停了马车,喜儿掀开了车帘,惊讶了一声:“左姑娘?”
温清竹坐到了车门口,发现左冰凝独自一人拦住了他们。
“温小姐,我想陆策,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
“左小姐自己不能过去吗?”温清竹敏锐的感觉到左冰凝的情绪有些不对。
谁知道左冰凝竟然调转了马头,直接跑了。
喜儿放下了车帘,温清竹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了车夫,让他先去如意楼。
到了楼下,绿陶换乘了另外一辆马车去了杜家药铺那边。
进到了楼里,立刻有姑娘把她领到了陆策所在房间。
到了门口,温清竹一眼看到了陆策坐在床边,看着如水的月色,手里拿着一盏夜光杯,散发着莹莹的光。
她走了进去,在陆策的对面坐下了。
这才发现陆策喝的是酒,还是她上次要喝没有喝成的雕。
温清竹直接伸手拿起了酒壶,高高抬起,扬起脖子,直接喝了起来。、
“咳咳!”温清竹实在不擅长不喝酒,立刻呛到了。
陆策这才回过头来,发现温清竹正狼狈的擦着嘴角。
他转头吩咐了一声,让人又拿了一盏夜光杯过来。
温清竹放下酒壶,看着手里的月光杯,啧啧称奇:“陆公子的品味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个夜光杯都能买下百亩良田了。”
“冰凝去找你了?”陆策问了出来。
温清竹轻轻一笑,抬眼望着他:“这次不叫左小姐了?”
陆策的眉头微皱。
“不开玩笑了。”温清竹的脸色端正起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的样子,这件事好像并不好解决。”
“京城给西北下了圣旨,要冰凝中秋前进京。”
听完这话,温清竹的手一顿,心里略一沉思:“左小姐到底什么身份??不只是乔湖的表妹吗??”
这会轮到陆策惊讶了,他盯着温清竹看了好半天,这才确定她真的不知道。
他转头看着窗外:“在西北,除了镇国大将军陆家,其次就是郑家分掌军权,其中左家也是也在西北那边快一百年了。”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温清竹微微诧异,难道是西北陆家的名声太显赫了?
她觉得不是。
陆策继续说:“左家当年以文出仕,但后来犯了错被贬谪去了西北,虽然没有掌握军权,但是是京城和陆家的牵线人,现在郑老夫人回京了,她手里的军权被放到了左家手里。”
“郑老夫人的军权被夺了 ?”温清竹心里开始思衬,这个意思难道是淮王彻底被姜越排除在外了?
“现在左冰凝是左家的嫡出小姐,皇帝下了圣旨让她进京选秀,九层可能是嫁给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