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贵妃刚抽出剑的时候,外面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李贵妃手里还拎着剑,斜眼等着婉嫔。
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果然在等这一刻!
姜越一进来,就看到了浑身戾气,手里拿着带血刀的李贵妃,正一脸凶狠的盯着婉嫔。
“婉嫔!”姜越吓了一跳,刚看到卫贵妃被抬走了,婉嫔不会也被她砍了吧?
李贵妃冷笑着转身,婉嫔也跟着站了起来。
“陛下,你可真偏心!安儿生死不明你不管,你的婉嫔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你倒是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陛下,我真的好心寒!”
李贵妃遥遥的望着姜越,心里涌起了无限的失望。
这就是她爱了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眼泪不断的从眼睛里面流出来,李贵妃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擦了。
她慢慢的走下来,直直的从姜越的身边走过去。
甚至连姜越伸出了手,她都直接忽视了。
以前父亲说,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孩子,不要放出任何一份真心出去。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原来皇帝再宠自己,都不是是爱。
不知道为何,她想到了如今正得宠的洛蝉。
地位比后宫里面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可姜越还是不肯让她生下一个孩子。
每次侍寝,避子汤都准确无误的送到了洛蝉的跟前。
走到了屋子门口,李贵妃看着院子里纷纷扬扬的雪,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雪地里,背对着姜越,开口说道:“陛下,臣妾错了,自愿领罚,但请陛下先允许臣妾照顾好安儿再领罚好吗?”
姜越走到了门口,想要走过去。
却发现李贵妃回头了过来,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看着李贵妃这副模样,姜越心里没由来的一痛。
千言万语到了出口,只变成了一个“好”字。
李贵妃走了,含冰殿安静下来。
婉嫔不禁皱眉,李贵妃来这么一招,只怕自己和成儿要吃亏了。
十二月初的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温清竹站在皇宫的角楼上,一眼看去,白雪皑皑,漫无边际。
“阿姐,你进来吧,外面冷。”温明轩穿着侍读的衣裳,整个人看着都成熟了不少。
温清竹被牵住了手,只好跟着温明轩进来。
到了屋里,姜远晗刚画好了一幅画。
“姐姐,你过来看看,这是我画的你。”姜远晗放下笔,拿起画纸就走了过去。
端端正正的举在了温清竹的面前。
看到这幅画,温清竹微微一怔。
这幅画油墨未干,是很简约的水墨画。
寥寥数笔,却很有神韵。
温清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刚才她就站在角楼那边。
姜远晗画的是她的站在栏杆前的背影,旁边还有题词。
寓意是祝温清竹百年安康,永远开心。
她忽然响起,福儿曾经也答应过她,要送给她一幅画。
“殿下。”温清竹眼睛一红,心里很是感动,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摸姜远晗的头。
“阿姐!”温明轩看到了周围还有伺候的宫人在,紧张的提醒了一声。
温清竹眨了眨眼,让泪水尽量的消散,收回了手。
这才恭敬的说道:“殿下,是臣女逾矩了。”
姜远晗看到温清竹这模样,心里很是失望。
他扫视着左右低着头的宫人,早知道就不让他们伺候在左右了。
姐姐想要亲近自己也不敢了。
坐下来后不久,卫贵妃派人送了汤药过来。
姜远晗终于找到了机会,接过了宫人手里的药碗,亲自送到了温清竹的面前:“姐姐快喝就能快点好了!”
“谢谢殿下。”温清竹去接药碗,触碰到了姜远晗的手。
发现他的手冰凉无比,顿时温清竹握住了他的手,严肃的问道:“殿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接着,她不由分说的把姜远晗按着坐下,给他看了看。
仔细的诊断过后,温清竹发现姜远晗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温清竹抬头看了眼桌上的话,转头问姜远晗:“你是不是熬夜在学画画?”
姜远晗心虚的低下了头。
温清竹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对他说道:“远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皇子,你身上有自己的责任,不为我想想,也要为你母妃和明轩想想,他们的将来可都要依靠你呢。”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姜远晗的声音很是低沉,但他心里却很开心,姐姐又握了他的手。
见姜远晗这样子,温清竹又心软了,拉着他坐下,开始仔细的给他讲道理。
旁边的温明轩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姜远晗会这么开心?
十二月份中旬一过,淮王府传来消息,温侧妃诞下了王孙。
姜越听到后很是高兴,立刻去了淮王府看望孙子。
这一次他还带上了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