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也很快灭了灯,一楼也慢慢的灭了灯,只剩下驿站大厅的灯还亮着。
守门的衙役百无聊奈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不觉眼睛就闭上了。
这会儿,驿站彻底陷入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有数个黑影窜了出来。
其中两个悄无声息的潜伏到了二楼。
他们正要试探一下的时候,屋内突然有了动静。
听着声音,似乎是有人翻了一个身。
他们的耳朵贴着门框听了一会儿,传来了数个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转头下了楼。
两刻钟后,驿站四周突然同时燃起了大火。
在顷刻之间,就把整个驿站吞没了进去。
二楼立刻传来了响动,有个黑色的身影从火光里面冲了出来。
等候在周围的黑衣人立刻一拥而上。
但那人身手极好,又不恋战,找到了空隙就立刻逃走了。
有人想要去追,首领模样的男人喝止一声:“站住!逃掉了一条小鱼罢了!”
疯狂逃离的身影快速的没入了丛林。
温清竹等人早就等候着来人,只见那个身影丢掉身上湿透的床单,露出一张黑扑扑的脸来。
“没事吧!”温清竹立刻迎了上去,仔细查看喜儿的身体状况。
喜儿摇摇头:“没事,果然如小姐所料,他们油布里面装着的不是火油就是火药。”
放心下来后,温清竹才转头望着驿站那边。
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照亮方圆一里地的地方。
“未之应该快要到了吧。”温清竹眯了眯眼,火烧驿站这种罪名,可不是小罪名。
很快,驿站周围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
其中三匹马朝着温清竹这个方向过来了。
他们一走进,温清竹就笑了起来。
“为止 !”
傅烈翻身下马,快步到了温清竹跟前,紧张的上下看着:“没事吧?”
“当然没事,你不都安排好了吗?”温清竹望着头盔下的那张脸,许久不见,已经染上一层风霜。
“嗯,跟我来吧。”傅烈牵起她的手,带着温清竹上马。
不到一刻钟,到了驿站跟前。
傅烈手下的将士已经把这些人伏法,整整齐齐的被卸掉下巴,捆着跪在了驿站跟前。
有位将士上前单膝跪下,禀报着这边的情况:“将军,驿站牺牲了以为衙役,其余的人受伤程度不一。贼寇全部伏法,当场自尽者三人,还剩下三个活口。”
“好,带回去。”傅烈扫了那边一眼,调转马头带着温清竹离开这里。
在转头的一瞬间,温清竹看到了那三个活口之一的眼神。
让她心里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赶了半天的路,温清竹跟着傅烈到了运河这边的帐篷里。
修整一番后,傅烈拿了一块奇怪奇怪的黑色石头过来。
“清清,你认识这东西吗??”
温清竹起身一看,心里经不住的一跳。
这石头是越国那边独有的矿石。
上次越国遗族的那些保守派还是撤离了皇宫,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他们上次来势汹汹,看起来非要杀了皇帝不可。
但最后还是保全性命为主,撤离了京城。
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了一段日子,他们这是盯上自己了?
可如果他们真的盯上自己了,这种小手段也不太像他们的作风啊。
“绿陶,去打一盆水来。 ”温清竹大概知道这石头是用来作什么的。
等绿陶回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
温清竹把石头放进水盆里,在大家的瞩目下,黑色的石头上面开始出现在一些浅黑色的纹路。
“这是……”傅烈迟疑了一下,“有点像是地图。”
温清竹把石头从水里面拿了起来,认真的看了看,越发的觉得这些纹路,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不到半刻钟,离开了水的黑色石头,慢慢恢复原来纯黑的模样。
傅烈见她沉思,不禁问道:“你见过这纹路?”
“嗯,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温清竹捏了捏眉心,转头坐回去了。
“这石头是从那三个活口的身上搜出来的,但是他们的身份暂时还查不到。”傅烈跟着坐下来,拿出了一卷文书。
递到温清竹的面前:“你看看这个。”
温清竹放下石头,认真的看了一下调查审讯的结果,忍不住的皱眉:“他们身上都用过生肌膏?”
“嗯,这也是很奇怪的一点,所以特意记录下来了。”傅烈也开始沉思,看这些人的伸手和手段,并不想京城那些人的做派。
可清清一直没有离开过京城,会得罪什么人呢??
“未之,他们还活着吗?”温清竹心里有了一个大概,但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好!”
傅烈收好文书,转头带她去了监押犯人的地牢。
阴森黑暗的地牢里,全是起此彼伏的哀怨呻、吟。
走在地牢的长廊,无数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涌而来。
温清竹戴了幂蓠,甚至特意传了披风,但她还是有些不适。
这个地牢靠近河岸,地面上还有一层水渍,越发的阴冷起来。
她扯了扯披风,心里有些不适。
傅烈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