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替换了,自己也被人下了药。
但因为早有准备,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悄悄的听着屋内人说话,辨认着他们的来历。
五谷台这边,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预想中的情况始终没有出现。
连姜越都忍不住的看了卫贵妃好几眼。
卫贵妃倒是神色安静,伺候着姜越喝酒。
时间慢慢的流逝,眼看着晌午就要过去了。
温清竹忽然发现空气中又开始出现了那股奇异的香味。
当即她就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微微有些迟钝。
往场地之内扫去,温清竹发现许多人都有了异样。
姜越也开始严肃了起来,卫贵妃的神色依然不变。
最后一个节目是乐坊的一位琴师演奏。
上场之后,他开始弹琴。
温清竹初感觉没什么,但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昏脑涨,眼皮子忍不住的打架,浑身涌起一股困乏之感来。
“清竹!”姜德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传来。
温清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拿出了一颗药丸吃下,这才恢复了过来。
姜德佳过来后,给她两个耳塞。
少许片刻,温清竹才感觉自己的精力才慢慢的恢复。
咋一眼看去,参加宴会的不少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面睡着。
在台子上的琴师还在演奏,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他才停下了动作,遥遥的看向了卫贵妃和姜越。
卫贵妃还是那幅淡然的神情,倒是姜越似乎有些受不住,捂着胸口,死死地盯着那位琴师。
温清竹看了眼姜德佳,见她用口型说道: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卫风派人进来送了消息,母妃做好了准备。
“贵妃娘娘果然深不可测,在下佩服佩服。”琴师站起身来,冲着卫贵妃拱了拱手。
卫贵妃叹息一声,望着他道:“听闻天下第一琴师莫非子,琴技高超能令人如痴如醉,曾经让人听完曲子之后三日如梦不醒,今日一看,果然离开。”
琴师谦虚的道:“再厉害也是借了外力的,在下这琴声都打动不了贵妃娘娘,又何来的天下第一。”
卫贵妃没再说话,转头看着姜越问道:“陛下,他并不是幕后主使,臣妾没猜错的话,幕后之人现在应该在乾元宫。”
姜越慢慢的恢复过来,看着卫贵妃的神情有了一丝戒备。
他从来不知道,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居然有这等本事。
他姜越都没料到的情况,却被他的妃子料到了,甚至做好了准备。
见姜越的这眼神,卫贵妃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转眼过去兀自叹息道:“皇后娘娘曾经告诉过臣妾,千万不要在陛下面前露出自己的这一面,臣妾也一直谨遵教诲,只是最近,臣妾想通了,想看看陛下是何等反应,却没想到,还是被皇后娘娘说中了。”
卫贵妃说着,两滴眼泪从眼眶滑落。
她年少时期,家人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婚事。
但她在姜越还只是皇子的时候就喜欢了他。
后来进宫,在郑皇后的庇护下慢慢的成长。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她已经长成到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却没想到,成了姜越最忌惮的模样。
卫贵妃擦掉眼泪,回头看了看姜越,问起了当年的事情:“臣妾的孩子被害,其实陛下知道是谁做的,手里也有证据对吧?”
听到这话,姜越的神情开始复杂起来。
当年的那件事,的确是他对不起她。
那一次,姜越是存了私心的。
久久之后,姜越避开卫贵妃的视线,低声说了一句:“当年是朕对不住你。”
卫贵妃笑了起来,抹去脸上最后一道泪痕:“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够了。”
转身过来,卫贵妃望着莫非子,淡漠的道:“当初悔婚,的确是我不对,但是今天这件事,你不应该参与进来,你要知道,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莫非子仰天大笑起来,脸上有了怒容:“卫慧!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长大要嫁给我,我弹琴她吹、箫的,当初又是谁说,想要补全广陵散,然后合奏的!不过七年时间,还不等你及笄,你倒是先变心了!”
卫贵妃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当年是我没有分清对你的感情,后来我才发现,你和阿阳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一样的,你可以是家人,但不会是丈夫。”
听到这话,莫非子忽然抱起了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琴弦断裂,刺耳的声音穿透了耳塞,传到了温清竹的耳朵里。
看着场上的三人,温清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位琴师居然是天下第一的琴师,还是卫贵妃之前的未婚夫。
温清竹看向卫贵妃,她的脸上有愧疚,有心疼,有自责,但更多却是坚韧。
反倒是姜越,他的神情愈发的怪异起来。
看看卫贵妃,又看看那琴师,脸上隐约的浮现了一丝不满。
莫非子望着卫贵妃:“这琴弦是你当初送给我的,今日断了,我们以后也就恩断义绝了。”
话音一落,那琴师一招手,无数的黑衣人出现在舞台上。
卫贵妃的神色一凛,姜越却站了起来,抬手拦住卫贵妃,说了一句:“慧儿,你坐下吧,朕来处理。”
卫慧一怔,他这是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