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金牌,承明宫的宫人太监纷纷下跪。
只有李贵妃和姜仪佳站着。
李贵妃脸色铁青的盯着慧妃手里的御赐金牌。
她身为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都没有皇帝的御赐金牌,凭什么慧妃这个贱人会有!
姜仪佳则是直接喊了出来:“你居然有父皇的御赐金牌!凭什么!凭什么你有母妃没有!”
慧妃却没有管她们,而是淡漠的说了句:“见到金牌如同见到皇上,你们居然不下跪!”
姜仪佳还想要叫嚣,但李贵妃拉住了她,忍住心头的怨恨跪了下来。
见她们屈服,慧妃这才收起了金牌,居高临下的说道:“李贵妃,你如何欺负本宫都没有关系,本宫不计较,但是竹儿是陛下要用的人,你动了她今日本宫代替陛下罚你禁足三日。”
说完这些话,慧妃转身离开了承明宫。
等慧妃的一走出宫门,李贵妃就站了起来,抄起桌面上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
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但屋内跪着的宫人太监,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气死本宫了!慧妃那个贱人!!本宫要杀了她!”
乾元宫里,宫女的住处。
温清竹躺在床上,合着温水咽下了驱风丸,又全部把温水喝完这才躺下。
不多时,甘太医过来了。
此时此刻的温清竹感觉很好,在睡下前,她反手握着甘太医的手腕,低声吩咐他:“要想尽快恢复八皇子的身份,你最好把我的病情说严重一点,别的太医过来,我自有办法对付。”
甘太医明白过来,随即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慧妃去了宣政殿候着。
等傅烈从里面出来,慧妃这才匆匆的进去了。
到了姜越跟前,她直接跪下,手里举着金牌请罪:“陛下,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刚才和傅烈商讨了一下幽州的事情,姜越心情还不错。
见慧妃这样郑重,疑惑起来:“爱妃何罪之有?”
慧妃这才把承明宫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最后说道:“陛下,臣妾滥用了陛下的金牌,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只是臣妾赶过去的时候,竹儿姑娘瞧着不对,李贵妃的位分又比臣妾高,臣妾不得已才为之,请陛下收回金牌,责罚臣妾吧。”
静默了片刻,姜越转头吩咐方公公:“方恩,你去承明宫和乾元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方公公一走,姜越亲自起身,过去把慧妃扶起来。
“你起来吧,金牌是朕给你的,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收回来。”
慧妃面色很是忐忑,但还是听从了姜越的话,收起了金牌。
不到两刻钟,方公公匆匆赶回来。
“陛下,竹儿她病得很严重,甘太医她冷热交替太急,寒气入骨,在这三伏天只怕更难好。”
姜越的脸色沉下来,这李贵妃居然感动乾元宫的人!
之前晓梦的死就和李贵妃脱不了关系。
这天晚上,姜越本来是要去承明宫的,但他再次宠幸了阿离。
侍寝完了,阿离满心欢喜的披上外衫准备离开。
刚走出了里门,却遇到了方公公,他身后的小太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离良人,请喝了这避子汤吧。”
阿离一怔,下意识的回头的看了看。
可房门已经被关上了,只剩下冰冷的一点灯火。
阿离如同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欣喜之意尽数散去。
小太监把避子汤送到了阿离的跟前。
阿离面无表情的伸手拿过避子汤,然后任何心里苦涩,把这避子汤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姜越除了去慧妃的景平宫外,再也没有去过承明宫。
李贵妃气得又打又砸,稍不顺心,不是杖责二十大板,就是赶去掖庭干粗活。
宁王进宫安抚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这天一早,宁王把姜仪佳单独喊了出来。
“那竹儿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让父皇这么在意,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是打算要把她收入后宫?”
姜仪佳这几天也是气恼不已。
皇帝下了李贵妃的面子,她也跟着地位下降。
反倒是慧妃母女越来越春风得意。
“还不是贱人一个,都知道从哪里来的,居然有这等本事!”姜仪佳满腹怨气,根本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宁王感觉这件事很异常,慧妃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她不敢这么公开和李贵妃叫板才是,要知道李贵妃身后可还站着靖远侯府。
除非是皇帝默认慧妃这么做的。
宁王决定亲自去乾元宫一趟,却不想刚到宫门口,高院判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高院判,您来乾元宫可是父皇身体不适?”
高院判这才回神过来,给宁王行礼之后,眼神复杂的望着他:“是陛下身边的掌事宫女竹儿病逝了。”
“什么!”宁王的额角直跳,上次他母妃不过罚了那竹儿,就让父皇大动干戈。
现在这个竹儿死了,那岂不是……
宁王赶紧拦住高院判:“等等,高大人可知道那竹儿的死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