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祖父怀疑还有另外的银子?”温叔全审视着她,心里开始盘算着,卢氏的嫁妆只有库房的那些东西吗?
“怀疑是怀疑,可是我有没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温清竹并没有正面回答温叔全的话。
“那你能拿十万两银子出来?”温叔全试探性的问她。
温清竹笑了笑:“或许有,或许没有,那些古玩字画要是遇到了赏识它的人,何止十万两,多少都可以!”
……
当天夜里,俯首召集了所有人,包括二房一众人去福寿堂吃饭。
这是第一次整个温家人,当然除了大房的人,都到齐了。
这一次,刘氏并没有对丁姨娘表现什么不满。
她坐在温冠斌的身边,被松烟和非烟扶着,神情萎靡的望着眼前的空碗。
温冠斌扫视了众人一眼,望着给大房留着空位,心里终于下了决定。
“老二老三老四。”
“父亲。”温家三子同时应答。
温冠斌又开口说道:“温家不能散,现在伯贵出了事,温家必须齐心协力救他出来!”
这次没有人回答,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在场有银子的人,明面上也只有四房这边。
温冠斌不想废话,直接说道:“我这边已经做了决定,二房拿两万两银子出来,三房和四房各自拿六万两银子出来,剩下的六万两从温家的公账里面走。”
“那不是我们要出十二万两!”杨氏当即惊叫出来。
温冠斌冷冷的看过去,杨氏忍住怒气低下头,心里有不甘的踹了旁边的温季华一脚。
温季华心里窝火,他也想反驳。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季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十二万两银子啊!
温家大半的产业都要折了进去,凭什么!
温伯贵被抓进去明明就是他自己作死
温家所有的风光都给了他,结果他犯了错,却要所有人给他负责!
温家给他的也就一些银子!
到现在为了温伯贵,还要大半都拿出来!
他温伯贵不过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
读书不如三哥!做人不如他!
凭什么温家所有人都要为他付出!
温季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来,望着温冠斌:“这次的事情是大哥自己犯事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哥顶多判刑三年,等以后点银子疏通疏通,说不定不到一年就出来了,这样一来,还能给大哥长长记性,这样不好吗?”
“老四!”温冠斌从没想过,自己最疼爱的幼子,竟然敢当着面子忤逆自己!
温季华丝毫不为所动,只继续说道:“父亲不信问问二哥和三哥,这样对大哥更好不是吗?”
他转头看向温仲从和温叔全。
温叔全沉默了。
温季华心里很失望。
可突然,温叔全抬了抬手,温季华眼里充满希冀。
可温叔全却只是抬手喝茶。
温季华满心失望,他知道当众忤逆父亲是不对,但是如果他不争取。
他手里最后的东西就被拿走了!
最终,温叔全还是没有附和他。
温季华都懒得看温仲从了,他这个庶子出身的二哥。
别说忤逆父亲了,连出席这样的场合都很少。
“父,父亲,我,我我我我觉得四弟说的对!”
让人意外的是,温仲从竟然开口了。
虽然他很紧张,但是他也是不同意温冠斌的话的。
“老二!”温冠斌面沉如水,阴冷的视线在老二和老四只见徘徊。
温季华心里一喜,心里更有信心了:“父亲!你看!二哥在温家基本上什么都没我有,二嫂更是小门——”
“咳咳!”杨氏见温季华要说错话,连忙咳嗽提醒他。
温季华急忙改口:“二嫂几乎没有嫁妆,全靠温家的例银生活,你让他们怎么拿两万两出来?”
温冠斌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当然是知道二房能拿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瞪了一眼丁姨娘。
丁姨娘感觉眼皮跳得厉害,只能慢慢的开口:“仲从,父亲的话不得违逆!”
温仲从却难得有勇气,固执的说道:“姨娘!父亲什么也不给我们!到现在反而要我们拿出二万两银子出来,这是把我们二房所有人都卖了,也拿不出银子啊!”
丁姨娘眼角一瞟:“拿不拿得出,你说了算吗?”
感受道丁姨娘的语气,温仲从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了心里。
与生俱来的害怕还是让他低下头,不敢再多话。
可温清芯却听出了异样,忍不住的开口逼问:“丁姨娘,你的这个意思,是你们二房拿得出来吗?”
“长辈说话!哪里轮得到小辈插话!”温冠斌拍着桌子,等着温清芯。
正在这时,刘氏忽然抬起眼来,直直的望着温冠斌:“老爷,当年被贱卖的京郊西边的庄子,你给丁姨娘了吧。”
“胡说八道!”温冠斌被戳中了心思,声音陡然低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