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温叔全。”温清竹万分不愿意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忠伯先是一怔,随即暴怒的拍着桌子:“老爷果然料事如神!竟然猜到了温叔全这个人还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狗东西。”
听到这话,温清竹心里一动,接着问道:“忠伯的意思是,外祖父早就猜到了温叔全会动母亲的嫁妆?”
提到外祖父,忠伯的神情与喜爱子黯淡下来:“是啊,外祖父从来都不同意让小姐嫁给温三这个狗东西,但小姐执意要嫁,老爷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给温三帮助,让他好生对待小姐,要不是担心小姐在温家的处境,老爷也不会贸然站队,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温清竹咬着下唇,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忠伯,当年外祖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获罪的?”温清竹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忠伯怔了怔:“温三没告诉你吗?”
温清竹慢慢的摇头:“自从外祖父出事后,他脸母亲都不会提起,更何况提起外祖父的事情。”
忠伯的脸色难看至极,他隐忍的咬着牙,双手抓着膝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因为他想起了老爷的话,哪怕自己再不喜欢温叔全。
但温叔全毕竟是温清竹和温明轩的父亲。
想到老爷的临终所托,忠伯只能忍了又忍。
最后他的脸色终于慢慢恢复平静,转头对温清竹静静的说道:“老爷的罪名是谋害太子,证据确凿,在郑皇后的请求下才得以没有株连九族,虽然老爷并没有所谓的九族。”
听到这里,温清竹却想起了那个祠堂的灵位。
全部都是姓薛的灵位,外祖父并不是没有九族,而是他隐姓埋名离开了薛家。
旁边的忠伯继续说着,语气开始激动起来:“郑皇后最后都求了情,本来只打算判流放的,但温三这个狗东西为了他的前程,竟然捏造了许多证据,主动举报老爷,让老爷数罪并加,最后被判凌迟!明明老爷可以留住性命的,全都是因为温三!”
“对不起。”温清竹低下头来,情绪很是低沉。
这种真相虽然自己已经大概猜到,但是听到外祖父身边的旧人说起,她的心头还是忍不住的一阵一阵的疼。
原来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因为温叔全!
“小姐!对不起!是老奴激动了!”忠伯连忙冷静下来,暗自后悔自己不应该告诉温清竹的。
温清竹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忠伯不用担心我,温叔全是我和轩儿的父亲没错,但他间接的害了母亲和外祖父,现在还想打母亲嫁妆的主意,这种父亲有还如没有。”
听着温清竹的话,忠伯的心里很难受:“小姐。”
温清竹却反过来安慰他:“忠伯不用担心我,过些日子,你置办一个安全合适的宅子,到时候我们在那里接头。”
交代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后,温清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别院。
第二天一早,温清竹去福寿堂看望刘氏。
这个时候,也许应该让刘氏醒过来了。
温冠斌处理银钱方面的事情,太过古板。
最重要的是,温清竹很清楚的知道,刘氏知道各房有多少银子的。
到了刘氏的房门口,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温清芯。
不过让温清竹意外的是,温清芳居然不在这里。
“七姐姐。”温清芯点头问好。
温清竹带着芍药走了进去:“辛苦十一妹妹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祖母一下。”
“好。”温清芯在百香的搀扶下离开卧室。
温清竹走了进去,松烟和非烟正在给刘氏喂药。
进去坐下后,她开口问着松烟:“祖母近来怎么样?”
“好多了,有时候嘴唇手指还能动一动,但就是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宋大夫说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等老夫人后脑的淤血化开,到时候就可以醒了。”
“嗯。”温清竹点头,静静的等着她们把汤药喂完。
非烟起身收拾药碗,整理了东西后把这些东西送了出去。
温清竹走到床边坐下,开始给刘氏把脉。
看过之后,温清竹发现刘氏的情况恢复得相当好。
最多七天,刘氏一定能醒过来。
但是现在温叔全已经在试探她了,她不能这么安逸的等下去了。
“对了松烟,你去换一下熏香,我看那香炉里面的香快要燃完了。”温清竹了外面一眼,提醒了一句。
“哦,对对对,奴婢都忘了。”松烟连忙起身走到外间去。
温清竹望着刘氏,轻轻的说道:“祖母,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芍药拿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刘氏的嘴里,让她咽了下去。
不多时,松烟加了香回来。
温清竹对她说道:“祖母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宋大夫的方子有点保守,我写了一味新方子,今天你给祖母吃两天看看。”
“是。”松烟点了头,接过了芍药递过来的药方。
正巧这个时候非烟端了一盆水进来。
温清竹便起身让开位置:“给祖母擦洗吧,我等到下午再过来看看。”
“七小姐慢走。”松烟和非要同时福身。
等到温清竹离开,非烟盯着松烟手里的纸张道:“这是七小姐给的吗?”
松烟摊开看了看,点头道:“是啊,七小姐说她写了一个新方子,对老夫人有好处呢,让我给老夫人试试。”
“哦,这样啊。”非烟望着松烟手里的药方,慢慢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