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魏妈妈前段日子还在东院打理药圃呢!”凝烟情急之下说出了魏妈妈的名字。
田冲的眼神微闪,随即抬手让小厮打开被子道:“凝烟姑娘认错人了,这是马厩的一个车夫。”
随着被子被打开,一个浑身长满了脓疮的老汉尸体出现在了凝烟的眼前。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尸体恶臭味。
“呕!!”凝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瞬间吐了一地的酸水。
宋大夫日常都是给主子们看病,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田冲很有眼力让小厮把被子裹起来:“赶快收起来,把人带出去埋了!!”
等到他们离开后,难闻的味道也随之消散。
凝烟这才好受了些,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那魏妈妈的尸体呢!”
田冲平静的回道:“我已经派了另外的人去处理,魏妈妈毕竟是燕园的人。”
“你们把魏妈妈埋在了哪里?”凝烟懊悔不已,她竟然追错了人。
刚才她看田冲和另外一波人分头行动。
以魏妈妈的身份,必定是田冲亲自处理的。
没想到田冲只是为了引她过来!
田冲没有回答她,而是眯起了眼睛问道:“不知道凝烟姑娘是怎么知道魏妈妈死了的?七小姐吩咐小人过去也才不到半个时辰,从燕园道福寿堂,再从福寿堂到这里,凝烟姑娘哪怕快走,也不会这么快吧?”
凝烟呼吸一滞,她的确不是走过来的。
在孙嬷嬷得到消息后,立刻告诉了她,刚好六小姐也在,让她坐了轿子赶过来的。
三天后,温清竹坐在房间继续研究蛊毒。
同时把卢家旧宅里找到信件,看了个通透。
现在的她已经确定,外祖父和宫里的一位妃子来往很密切。
这几封信都是那位妃子写的,而且看起来很信任外祖父。
温清竹想起外祖父的死因,是为了帮助温叔全的仕途,站在了太子这一边。
可最后却背负上了陷害太子的罪名,最后以死谢罪。
卢家就此曲终人散。
温叔全为了保全自己,联合林太医陈述外祖父的种种罪状,最后得意逃过一劫。
削掉官位,成为一个庶民。
后来林太医逐渐得势,提携温叔全,才得到了今天这么一个征事郎的散官职位。
很明显这个信封里的笔迹不是郑皇后的,可到底是哪个妃子呢?
外祖父哪怕要站队太子,也应该讨好郑皇后啊。
郑皇后后来怀了静王,是可以怀孕的。
正当温清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茉莉悄悄的进来了。
“小姐,魏妈妈死后,福寿堂,华园,福园,甚至柳园都有了动静,除了福园,其余各处都在悄悄打听魏妈妈被埋在哪里。”
温清竹皱起眉头:“别人我都能理解,柳园怎么也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了?”
茉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是真姨娘,她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了,虽然不能下床走路,但是二爷似乎格外的偏爱她,最近一直去她的房间里,真姨娘那边的人也慢慢的放开了胆子。”
“真姨娘?”温清竹沉吟片刻。
上一次她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竟然还有力气蹦跶。
难道还在觊觎母亲的嫁妆?
“你带着东西去看望一下丁姨娘,就说最近的柳园有些人让我不舒服了。”温清竹冷冷的吩咐道。
“是。”茉莉悄悄的退了下去。
两天后,柳园的真姨娘再一次卧病在床。
真姨娘不甘心,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茉莉来过了。
等到晚上,温明维火急火燎的来看望真姨娘。
“娘,你怎么得罪姨祖母了?”温明维很清楚自己的境况,很是担心真姨娘失去了温仲从的宠爱。
他只是一个庶子,温仲从也是庶子。
所以温仲从格外的不喜欢他,要不是他很喜欢真姨娘,这二房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真姨娘恶狠狠的望着燕园的方向:“明维你最近一直在紫明堂对吧?”
“孩儿不在紫明堂还能在哪里!求求你不要再惹恼姨祖母了!”温明维很是着急,哪怕真姨娘受伤卧床,他还是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真姨娘突然暴怒,甩了温明维一个巴掌:“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是堂堂的温家少爷!竟然害怕一个老姨娘!”
温明维敢怒不敢言,他知道真姨娘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想到真姨娘刚才的话,他连忙问道:“姨娘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听到这句话,真姨娘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不往老娘生你养你一场,这一次有件事你必须做到,不然的话,我只怕再也笼络不住你父亲了!”
“姨娘你说!孩儿一定办到!”温明维望着真姨娘卧床,忧心不已。
要是真姨娘失宠,父亲肯定不会再送大把的银子给姨娘。
这一来,他就没有银子换新鲜俏丽的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