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绿陶的声音模模糊糊在耳边想起。
温清竹的脑袋忽然一沉,紧接着猛然惊醒过来。
睁眼一看,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白狐裘的披风。
“绿陶?这披风是你给我披上的?”温清竹怔怔开口。
“不是奴婢啊,奴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披着这件披风了,不是小姐自己披上的吗?”绿陶疑惑的望着温清竹。
温情组和慢慢的站起身来,摸着领口的白狐毛。
她吸了吸鼻子,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那清香似乎是天山玉乌草的味道。
“等等!”温清竹陡然明白过来,刚才傅烈绝对来过。
绿陶吓了一跳,急忙放下药碗,上下打量着温清竹道:“怎么了??”
温清竹回头,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做的梦走马观一般,在眼前不断的滚过。
想到傅烈说的那句话,还有自己竟然主动去抱他!
温清竹的脸颊瞬间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绿陶慌了神,急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小姐病了吗?”
温清竹不好意思的撇开脸,低声说道:“我,我没事。”
绿陶发现温情组和的声音有些怪异。
刚想开口,却看到温清竹走到窗户边。
拉开窗帘后,伸手推开窗户。
一股春末的凉风吹了进来,扬起温清竹的发梢。
外面的夜空上,一轮半弦月高高地挂着,星星稀疏到几乎没有。
深蓝色的夜幕下,月光如水洒向大地,给眼前的院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白色。
“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小心着凉。”绿陶走到她身边,发现温清竹的眼神很是悠远。
她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看什么人一样。
温清竹摇了摇头:“我没事,春寒已经过去了,不会着凉的。”
与此同时,在温家西北角的小院外。
傅烈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格外的温柔。
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看到那件披风会不会想起自己呢?
“主子,我们该走了。”东子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
傅烈收回视线,握紧手里的剑道:“嗯,走吧。”
等到傅烈上了车,东子回看了一下那个狗洞。
温小姐只怕不知道主子今晚来看过她了。
可怜的主子,明明那么喜欢温小姐,却偏偏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望温小姐。
次日一早,雷三夫人带着雷烁过来了。
绿陶知道她们和温清竹的关系不一般,趁着温家其他人没来,悄悄让芍药领了她们进去。
到了屋里,温清竹连忙迎了上去:“姨母,烁姐姐。”
阮氏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那吴善不过是一个姨娘的兄弟,竟敢这样威胁你吃下那迷魂丸!”
温清竹听到阮氏这话,立刻知道她得到的消息不全面。
拉着她们坐下后,温清竹捧着自己的脸给阮氏解释道:“姨母,我真的没事??你仔细看看,气色这么好呢!”
阮氏和雷烁同时盯着她的脸看,发现温清竹除了消瘦了一些,气色的确很好。
脸颊红润,眼神清亮。
“你真的没事?”阮氏擦了擦眼泪。
温清竹拿出自己手帕亲自替她擦拭,同时解释道:“姨母不相信我,但是要相信母亲教给我的医术啊,去去迷魂丸而已,虽然有点难对付,但也不是完全对付不了。我之所以对外宣城中毒昏迷不醒,是想要定吴善的罪,他一个吴家人竟敢把手伸到温家来!我可不是母亲,任由他们胡闹!”
阮氏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你是故意吃下那迷魂丸的?”
“嗯,不这样的话,五杀送过来得我两个婆子已经逃了,没有人证物证,定不了吴善的罪,燕园又要被人兴风作浪了。”
温清竹是这么想的,既然吴善要一击必杀,那她就不用客气了。
巫蛊之事,吴善沾染上就脱不了身。
雷烁转头对阮氏道:“娘,你看,我说清竹妹妹很聪明的吧!!”
阮氏嗔怪了雷烁一眼:“看什么看!!要是我们不来,谁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雷烁叹了一气,干脆撇开脸去。
自己亲娘居然这么偏心。
温清竹笑着说道:“姨母不用担心我的,上一次在县主家里,烁姐姐就知道我很聪明了。”
“聪明是聪明,但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你父亲也真是,都不管管燕园!这么好的燕园搞得乌烟瘴气的,像什么话!”阮氏看了眼西院的方向,心里愈发的不满起来。
温清竹只能竭力安抚她:“姨母,父亲这个人,你比母亲看得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在最清楚的。”
听到她这话,阮氏的神情凝重起来。
当年她那样劝解卢氏,不要被温叔全的表面迷惑了。
但卢氏还是陷到了温叔全伪装出来的柔情蜜意里。
最后难产雪崩,哪怕卢氏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依然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