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清俊儒雅的玉面书生走了出来。
他身穿白色的宽袖儒衣,头戴羊脂白玉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负手而立。
望着众人,眉目之间流淌着清隽的文雅风流。
芝兰玉树,大抵就是形容这样的人吧。
人群之中有不少读书人,很快有人认出了他来。
“是傅家的傅瑜公子!”
“是那个京城独一无二的傅玉郎吗?”
“对对对!就是他!”
“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他是因为县主而来?”
“不是不是!!以傅家的门第,和他自己的才华,县主都算是高攀了!”
帷帐那边的姜舞阳差点站了起来,傅家傅瑜竟然来了?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
傅家才是真正的百年世家,书香门第,历经三朝而不倒。
傅瑜慢慢的走到了帷帐那边,给姜舞阳请安。
“微臣不请自来,请长公主见谅。”
“傅公子,你客气了,你能来是平淑的荣幸。”姜舞阳之前被姜仪佳破坏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恢复清朗。
“不过傅公子刚才说,他们的答案都不正确,难道庄老先生还有其他的画作?”姜舞阳对傅瑜的学识很有自信。
傅瑜九岁考中秀才,十二岁考中举人,十六岁成为贡士。
如今十九岁,虽然还没有参加殿试,但他已经被皇上赞叹过,有状元之才。
再加上他自己样貌清隽,风度翩翩,因而被人成为‘玉郎’。
自然,傅瑜是无数人少女心中梦想的夫婿。
在京城之中,他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
哪怕是皇帝,都想把公主嫁给他。
可一旦他尚了公主,不能做官。
皇帝又觉得可惜,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瑜谦虚一笑道:“庄老先生的确还有其他的画作,最后一幅画就是庄夫人游园图,是他在年老将死之际,回忆起自己的爱妻,画的最有一幅图,在他死后,这幅图就随着他逝世后成为了陪葬。这个消息可以在《庄家家训》中查到。”
“可这也只是文字记录,并没有见到过真的画作啊??”姜舞阳想到了画作是否存在的问题。
傅瑜转身望着温清竹那边:“想必这个问题,温小姐很清楚,不如让她来解答一下。”
听到傅瑜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平淑县主惊讶不已,温清竹竟然知道只有傅瑜知道的事情。
温清竹提笔写下了最后的答案,然后让青湖把答案交给管家。
管家接到答案后,立刻扬声宣告出来:“顺德十一年冬,庄老先生的墓葬被盗,庄夫人游园图重见天日,同时出土的还有庄老先生的手札,当时的盗墓贼并不知道这是庄老先生的墓葬,以为只是普通的书画,随后卖掉后,几经辗转到了江南府的三文书院,这幅画已经残破不堪,失去了原有的价值,这幅画作这才没有流传出来。”
“竟是这样吗?”姜舞阳若有所思。
傅瑜目光赞赏的望着温清竹:“这件事若是傅某幼年时,跟随老师去过三文书院读过一段时间书,还不知道庄老先生有这幅画作在世,温小姐的才学的确异于常人,哪怕是傅某,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众人瞬间都看向温清竹,傅瑜对温清竹的赞赏居然这么高。
温清竹神情始终保持着平静,并未恃宠而骄,只淡淡的回答:“傅公子过誉了,清竹也是多读了一些书而已,目前市面上流通的各种名家手札,以及山水杂记,有心人多看看,就不难知道这件事。”
傅瑜没再多说,但对温清竹却是上心了。
这个女子的确不简单。
她的解释的确合情合理,但市面上流传的拓印本,多有杜撰的成分。
温清竹能这么肯定,可能他有庄家的孤本传记?
平淑县主见所有人的答案都不正确,这才起身吩咐管家:“既然他们都没有回答正确,那么全部淘汰。”
“平淑!”姜舞阳又开始头疼起来。
可平淑县主哪管那么多,看也不看台上的三人一眼。
喊上温清竹和雷烁一起走向帷帐那边,给姜舞阳复命。
留在台子上的三人,陆磊满脸遗憾的摇头,雷秀山默默地看着平淑县主的背影。
唯独蒋六,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温清竹的背影。
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没想到她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最让他不爽的是,这个雷秀山竟然比他多写了一个答案。
什么时候,他的学识竟然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了!
这下子,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的走下台子,消失在人群里。
帷帐这边。
平淑县主振振有词的对姜舞阳说道:“母亲,这些人徒有其表,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都做不知道,女人绝不会嫁给这种草包!!”
姜舞阳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艰难,缓了半天才努力的劝解道:“平淑,你今年即将满十八了,如果你再不定亲,母妃会强制给你定亲的。”
“外祖母才不会!!她答应我了,让我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人。”平淑县主根本不相信自己母亲的话。
姜舞阳一时语塞,半天才才又说道:“可温小姐的这个问题太难了,一般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