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温家的长房夫人!温家的宗妇!
竟然像个洗脚婢一样伺候这个老婆子!
温清竹无声的讥笑了一下,随即敲门道:“祖母,大伯娘,小七来了。”
“进来进来!”万氏听到温清竹的声音,只觉得无比的悦耳,亲自起身去迎接。
到了床前,药灸用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在万氏和紫烟的帮助下,温清竹把刘氏翻了一个身。
躺好后,温清竹轻声说道:“祖母,小七开始了,刚开始可能有点不适,不过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些天来,温清竹日日来药灸,脾气极好,说话又好听,动作又温柔。
最主要的是,可能会有不适感觉前,温清竹总是不厌其烦的提醒她。
之前,刘氏是不喜欢这个孙女。
但这几天下来,她喜欢的两个孙女受不住房间的药味,每次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
可温清竹不仅每天替她药灸半个时辰,按摩半个时辰,甚至还愿意陪着她说话。
相比之下,刘氏总算是对温清竹上了点心。
“没事,祖母已经习惯了,而且你的手法很好,药灸完了很舒服。”刘氏回了一句。
药灸到一半的时候,空气里突然浮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紫烟连忙说道:“大夫人,熏香烧完了,奴婢过去加一点。”
“去吧去吧。”万氏坐在旁边休息,耐着性子跟温清竹学习按摩。
片刻后,温清竹正准备收针,突然吸了吸鼻子。
“阿秋!”她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
刘氏连忙问道:“小七,你没事吧?不会这几天劳累了,生病了吧?”
“不是不是。”温清竹连忙摇头,然后快速的开始收针。
半刻钟后,温清竹收好银针,转头望着外面,慢慢的皱了起了眉头。
万氏刚把刘氏扶着坐起来,她顺眼看去,不解的问道:“小七,外面有什么问题吗?”
“阿,阿秋!”万氏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刘氏当即皱眉:“怎么回事?这——阿秋!”
老夫人一个喷嚏打断了她的话。
温清竹立刻说道:“祖母,不知道是不是小七的嗅觉出了问题,这,这个熏香……”
“熏香怎么了?”刘氏跟着紧张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紫烟拿着香炉走进来。
温清竹立刻起身抬手,示意她不要进来:“紫烟!你先站住!”
刘氏和万氏转头望去。
只见紫烟手里的香炉慢慢的飘出一股股白色的烟雾。
随着烟雾的满眼开来,刘氏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温清竹当即吓了一跳:“紫烟,赶快把你手里的香炉扔出去!”
紫烟不明所以,可是看到老夫人又开始捂着头了,她才赶忙退了出去。
等到她一走,刘氏又缓了过来。
万氏捂住口道:“紫烟手里的香炉有问题!”
刘氏的脸阴沉下来。
温清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接着紧张的问道:“祖母,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熏香呀,刚才那个熏香会诱发你身体里的病灶,会让病情更严重的!”
“什么!”刘氏惊疑不定的望着温清竹。
沉默了半天后,温清竹小心翼翼的问道:“祖母,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换熏香的?”
刘氏沉着脸仔细的想了一下。
突然她的脸色更阴沉了,半天才冷冷的说道:“正是我生病后不久,紫烟说你的熏香对我的身体不好,但自此之后,我的病却越来越严重……”
正在这个时候,紫烟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人!说你的熏香有问题的是宋大夫啊!奴婢只是传达了这句话!”
“那宋大夫怎么不亲自跟我说?”刘氏的眼神阴寒下来。
紫烟瞬间心冷,开始不住的磕头,同时不住的求饶。
万氏看到这场景,突然问了句:“先前屋子的里熏香是谁负责的?”
“是松烟。”温清竹小声的说了句。
万氏凝神一想:“前些日子松烟一直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自从老夫人生病后,松烟就没怎么见到了,不会是紫烟嫉妒松烟,故意说的吧……”
刘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旁边的温清竹诧异了一下,心里微微一笑。
这个万氏还真是神助攻啊!
本以为老夫人调开紫烟后,慢慢调查才能洗脱松烟的嫌疑。
现在看来,万氏这么一说,松烟已经洗脱嫌疑了。
果不其然,刘氏立刻喊来了仆妇,把紫烟拖了下去。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半晌后,刘氏喊来非烟:“把松烟带过来吧,先前是我误会她了。”
到了二月中旬,万氏重新请回了宋大夫。
慢慢替老夫人调理诊治后,刘氏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
关于紫烟说的熏香对身体不好,宋大夫做了解释。
“老夫的确随口提过,不过因为只是猜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老夫人。”
这话一出,紫烟嫉妒松烟的事情就此定性。
紫烟被贬到了洗衣房去。
天气慢慢转暖,刘氏的身体好了些,就像出门走走。
这一日,她在万氏和杨氏的搀扶,逛到了百园附近。
二月的迎春开得正艳,园子里一排绚丽的景色。
只是她们刚走过了一个月门,正巧看见温冠斌站在台阶前,伸手搂住了丁姨娘的腰。
而丁姨娘则是一脸娇羞,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