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不明,温清竹只能保持沉默。
慎刑司只对皇帝负责,所有的动向都是围绕皇帝的命令行动的。
既然黑济仁还是把她带了过来。
那就说明,魏峥那边提供的线索,慎刑司已经摸查到了她这边。
郑皇后的死,温清竹自己也不算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除了太子之外的所有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包括当今陛下姜越。
耳边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身边停了下来。
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她仍旧能够感觉到,黑济仁在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温清竹,说吧,你怎么知道静王的事情和太常寺有关?”
温清竹悬着心终于安定下来,只要他肯先开口就好。
“静王即将满一岁,在年前宫里就开始准备周岁礼,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怀疑到太常寺,毕竟还有礼部在,可是新年祭祀,是太常寺负责的,静王殿下刚才在大年初一出事,这很合常理。”
温清竹并没有完全说出自己的猜测。
黑济仁既然能制杖慎刑司二十余年,脑子必然是聪明的。
“哦?”黑济仁并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她的话。
温清竹心里一紧,这个黑济仁果然难缠。
之前她让雷家上报太常寺有问题,就已经指明了方向。
毕竟先前雷家已经在调查郑皇后的事情。
所以她哪怕指明方向,自己也能够完全摘出去。
可是现在,面前的黑济仁根本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该怎么办呢?
正当她心思百转的时候,下巴陡然被人捏住。
粗糙的手瞬间磨破了温清竹的脸。
更可怕的是,黑济仁的手劲极大,她当即发现自己的下巴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温清竹,你比本官想象的知道得还要多!”黑济仁阴测测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黑济仁说话的气息。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脸上冒出来,不一会儿浸染的发丝。
阴冷潮湿的空气,呼吸在肺里,让温清竹难受得几乎要呕吐。
怎么办!
“黑大人!”
随着一声开门声,姜远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黑济仁当即放开了温清竹,转身看着立在门口的姜远成,眼睛微微眯起。
“五殿下,您的伤势严重,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姜远成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温清竹,苍白的脸色浮现一抹愠色:“黑大人!本宫说了,温小姐只是偶然间来过小山庄,途中傅烈和雷公子也一直都在!”
听到这话,黑济仁却嗤笑一声,眼神不善的望着姜远成:“谁告诉五殿下,下官只抓了温清竹一个人来?”
“傅烈和雷炎你都抓来了?!”姜远成的双手瞬间握成拳头。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在这一刻,姜远成明白过来,他不应该来救温清竹的。
两个人相互望着彼此。
突然,姜远成身后的大门陡然落下一扇铁栅栏。
姜远成脸色骤变,斜眼看了看身后,根本没有人跟过来。
他的心彻底沉下来。
失算了。
“既然五殿下来了,不妨好好聊聊?”黑济仁扯开一张椅子,抬手邀请姜远成坐下。
犹豫了片刻,姜远成依言走过去坐下。
黑济仁的眼神这才显露出一分满意。
只见他转过身去,伸出捏住温清竹的下巴。
咔嚓一声,温清竹的下巴回归原位。
“现在五殿下来了,本官允许你开口说话了。”黑济仁看着温清竹,发现她的神情虽然僵硬。
但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这真是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留下,好好折磨一番。
姜远成目沉如水,死死的盯着黑济仁的背影。
把温清竹抓进来审问这么久,竟然没让她看,开口说话!
怪不得,温清竹这么久没出来。
此时此刻,温清竹的心里异常复杂。
她原以为第一个来这里的人会是傅烈。
哪怕现在的傅烈或许根本没有爱上她,可她心里还是认为傅烈会是第一个来的人。
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姜远成。
最关键的是,黑济仁调查的郑皇后的事情,和他真的有关系。
黑济仁转身道桌边坐下,可温清竹始终没有开口。
姜远成抬眼看向黑济仁,正好对上黑济仁的审视的鹰眼。
“黑大人,您不审问温小姐了吗?”姜远成努力保持平静。
黑济仁开始怀疑他了。
“原来……五殿下不准备帮温小姐说情啊。”黑济仁出口就直击姜远成的要害。
姜远成的眼皮跳了跳。
这个黑济仁真是了不得。
或许他还能收获温清竹的好感,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比起温清竹的好感,现在洗脱自己的嫌疑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