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珠是东海极其稀有的特产,从一个海蚌里面产出来的。
如意珰则是京城天工楼造出来的,世上没有第二对这样的。
温清竹知道阮氏的意思,送她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她撑腰。
“叶妈妈,姨母送这些东西给我,是希望我去宫里的时候用的。”温清竹还是能决定解释一句。
叶妈妈还没有反应过来,绿陶直接惊道:“雷三夫人要带小姐去皇宫吗?”
“嗯。”温清竹起身,走到叶妈妈身边。
望着中间锦盒的龙凤珠,她解释道:“这对龙凤珠是姨母特意让我带回来,托父亲打造一套头面的。”
“为什么要特意带回来?”叶妈妈不明白。
温清竹望了望门口道:“兴许是觉得,我在温家过得不好吧……”
经历过一世之后,她其实觉得,在哪都无所谓。
叶妈妈一怔,随即低下了头:“奴婢知道了,明天奴婢就去请示三爷,找人帮忙打造头面。”
……
深夜,福园,温清芯的卧室。
自从回到家后,温清芯就开始发烧,一病不起。
杨氏连夜喊来大夫,但大夫只说是风寒,吃几服药,休息几天就好。
但接连喝了两天药,温清芯的病不仅不见好,反而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现在温清芯甚至开始说胡话了。
“别……别过来……我,我……”
“不敢……不敢……”
杨氏守在温清芯的身边,心急如焚。
大夫干脆留在了福园,可是温清芯的这种情况,大夫也跟束手无策。
“芯儿!我可怜的芯儿!你怎么突然病了!怎么去了一趟雷家就病了!”杨氏泪如雨下,眼眶深深的陷进去。
大夫站在她的身后,再三叮嘱道:“四夫人,小姐受了风寒,需要静养,你在她身边这样又吵又闹,会影响病人的!”
听到大夫的声音,杨氏立刻起身转过来,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怒骂道:“你这庸医!我家芯儿都吃了两天的药,现在还不见好,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你给我说清楚!”
大夫一把老骨头,被杨氏这么一拉一扯,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但他必须耐心的解释:“十一小姐是受了凉,寒气入体,这才生病的,之所以没有立刻恢复,是因为病灶还没有彻底压下去,继续吃药休养,最多两天,一定会有好转的!”
“我不信!你这个庸医!什么风寒!哪有风寒会这样严重!”杨氏根本不想相信,是她害得温清芯。
“四,四夫人……您,您能松松手吗?”
大夫简直不想留下来了,他真的没想到杨氏看着是贵夫人模样,动起手来,比那些男子都不遑多让。
杨氏根本没听到大夫的话,只喃喃自语道:“不,不会的,肯定不是风寒……”
大夫说温清芯寒气入体,那不就时那天她非要温清芯穿那套薄薄的云雾绡吗?
不对!
那天芯儿回来的时候,神情就已经不对!
不是她的错,要么是温清竹,要么是雷家!
正在杨氏和大夫吵架的时候,百香看情况不对,立刻去了隔壁喊温季华。
等到温季华一进门,就看到杨氏快要把大夫勒窒息的场景。
这些天,温伯贵有意无意的不让他招待温家的客人。
过年期间,来温家的除了亲朋好友,还有官场上的同僚。
温季华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找找门路。
可温伯贵一直暗暗的把他排斥在外,让他这几天心情极度不好。
前两天温清芯还生病了,温伯贵更是借机把他调回福园。
见杨氏这般疯魔,温季华积攒多天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走上前去,一把拉开杨氏,怒吼道:“杨韵!够了没!”
杨氏怔了怔,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不敢置信的望着温季华。
“你,你竟然吼我?!”
“吼你怎么了!”温季华甩开杨氏的手,指着身后的温清芯道,“你看看你,怎么照顾女儿的!大过年的,生了这么重的病!”
他又一转头,指着大夫道:“你看看人家大夫的衣领,他全心全意留在福园诊治芯儿,你就是这样对待人家的!”
杨氏望了望大夫,又望了望温清芯,满脑子都是:你竟然不帮我?还跟着吼我!
她心力交瘁了两天,最后也爆发了出来。
杨氏冲到温季华的跟前,捶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喊:“你凭什么说我!还不是我想让芯儿多去世家大族见见世面,我有错吗!”
“你看看你!说得好听,掌握着温家的财产,可最后还是要用到你大哥的身上!他们大房在外面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你再看看你!”
“当年你明明也中了秀才,可公公非不要让你继续科考!你明明可以考中举人的!凭什么大房三房都在外头当官,你要做个低贱的商贾!”
“要钱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那些当官的脸色!你再看看良儿,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不知道比大房的那个懒货强多少倍,可是一家人都只期盼着那个没用的东西!”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非要嫁给你!你现在竟然还埋怨起我来了!杨家是不如温家,可你的生意,要不是爹和哥哥帮着,你能打理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