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而冰冷的笑意:“魏妈妈,你的脸上曾经有一大块紫红色的胎记对吧?”
“没,没没没有!”魏妈妈仿佛看到恶鬼,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
绿陶见状,立刻使眼色,吉婆子和双婆子立刻上前,押住魏妈妈,不让她动弹。
突然,魏妈妈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盯着温清竹,惊叫道:“你不是七小姐!你不是七小姐!”
“放肆!”双婆子突然呵斥一声,抬手一巴掌打在魏妈妈的脸上。
魏妈妈猝不及防,被打得头晕眼。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叶妈妈急急走下来。
站在温清竹旁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说的脸上有一大块胎记的妈妈,可是冷,冷香?”
冷香这个名字突然出现,眼前的魏妈妈如至冰窖。
她知道,她今天已经瞒不过去了。
温清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双婆子,然后微笑道:“冷香是母亲身边的三等丫鬟,还是母亲当年出门时,不忍心带回来的。
但因为她容貌丑陋,一直被人欺负。因此她白天从不出门,晚上出门也都戴着黑纱,防止吓到别人。
母亲心软,查遍医书替她想办法诊治,当年已经有眉目的时候,母亲却怀上了明轩,这件事不得已中止。
后来母亲难产,冷香闯出燕园去请郎中回来,郎中无力回天,母亲撑了不到三日便去了。
当晚,下人房的走水,十个多丫鬟都逃了出来,唯独冷香被烧得只剩下半幅尸骨。叶妈妈,我说得可对?”
叶妈妈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眼泪瞬间模糊视线,强忍着哽咽道:“是,据说冷香的脸都快要好了,终于可以摘下黑纱,在白天见人了。”
温清竹却望着魏妈妈笑道:“冷香妈妈,白天可以出门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叶妈妈和绿陶陡然一惊,直直望着魏妈妈。
这怎么可能!
温清竹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嗜血的冰冷。
当年母亲难产,一直是温清竹的过不去的堪。
直到温家倒台,温家的下人死的死,逃的逃。
她跟在姜远成的身边,虽然见不得光,可她手握重权。
在清查温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母亲难产,是有人专门算计的。
魏妈妈脸如死灰,已经彻底放弃挣扎。
温清竹见她已经默认,她隐忍着杀意,转身回到座位上,敛了敛眉眼。
半晌后,她抬头吩咐:“把她带上来。”
吉婆子立刻动手,双婆子迟疑两秒后,跟着动手。
温清竹的眼角,把她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们东院的人,已经这么少了,竟然还有别人的人。
魏妈妈被扯到跟前,温清竹抬头便道:“叶妈妈和绿陶留下,你们可以下去了。”
吉婆子点头告退,双婆子低头跟着告退。
屋内,终于只剩下自己人。
温清竹吩咐绿陶:“让她抬起头来。”
绿陶抓着冷香头顶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和温清竹面对面。
温清竹望着她道:“我知道你是清醒的,你最好老实回答,当年母亲难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派你来的?”
魏妈妈双眼无神,绿陶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她是不是惊吓过度?”
温清竹摇头:“惊吓过度可不是这样的,装疯卖傻也得聪明点的人才装的出来,是不是啊,冷香?”
最后两个字,温清竹故意加重语气。
听到这话的魏妈妈浑身一颤,她的眼睛慢慢聚焦,脸色苍白如纸。
温清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漠然:“若是你老实交代,我还能放过你家人——哦,不对,你姐姐的家人。”
魏妈妈盯盯的望着温清竹,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人发现了!
不可能!
突然,魏妈妈心头一梗,双眼一翻,晕死过去,瘫软在地上。
绿陶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这怎么回事?”
温清竹只是静静的看着晕死过去的魏妈妈。
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涌现出来,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仿佛魔咒一般,勾起她心底潜藏的杀意。
眼睛慢慢变得血红,温清竹紧咬银牙,抬手扶住额头,挡住自己的眼睛。
她根本不敢闭眼。
一旦闭眼,那些锥心蚀骨的记忆,就开始疯狂的涌现。
温清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浑身的寒气止不住往外冒。
绿陶很是担心,刚想再次开口问话,叶妈妈抬手拦住她:不要打扰小姐。
足足快两个时辰后,温清竹才逐渐冷静下来。
等到她拿开手,再次望着前方时,她的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小姐,魏——她怎么办?”叶妈妈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开口问道。
温清竹起身,蹲在魏妈妈的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片刻过后,她起身对绿陶吩咐:“你去后院拿救心丸过来,她惊悸过度,心脏受损了。”
绿陶点头,转身退去,
温清竹这才回头对叶妈妈说道:“我怀疑设计母亲难产的主谋,并不是吴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