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温家风平浪静。
温清竹坐在前厅里,继续绣着屏风。
绿陶站在一边,给她整理着丝线。
外头阳光正好,只是这天气逐渐冷下来,屋子就有些不暖和。
“小姐,你为什么要绣屏风啊?老夫人寿宴,您这么大的屏风,不好当场送过去吧。”
“淡粉色的丝线找给我。”温清竹笑笑,指了指中间的那一卷线。
绿陶赶紧拿出来给她,还是不解:“这老夫人向来不喜欢三爷——”
话还未说完,温清竹抬起食指放在唇前:“嘘……”
意识到说错话,绿陶赶紧捂住嘴。
温清竹嘱咐:“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看破不说破。”
绿陶赶紧点头,继续埋头整理丝线。
挑了一根粗一点的银针,温清竹举起来开始穿线。
映照着阳光,她眼睛一眯,淡粉色的线头就穿了过去。
穿好线后,温清竹低头,三指捏着银针,穿进白色的缎面里。
“绿陶。”
“嗯。”绿陶抬头,发现温清竹放下了针线。
温清竹起身道:“你这里收拾一下,有人过来了。”
“没有啊!”绿陶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人。
温清竹指着窗外,绿陶顺眼看去,发现茉莉带着松烟正在往这边走。
不多会,两人就到了屋子门口。
松烟进门后,笑意盈盈的福身行礼:“七小姐。”
“松烟姐姐客气什么,我们都这般熟悉了。”温清竹十分客气的扶着她的手。
这让松烟十分受用,脸上的笑意就真诚了几分:“七小姐真是和蔼可亲,温家诸多小姐,唯独七小姐的性子这般好,以后肯定福寿延绵。”
好话是人都爱听,温清竹也不例外:“多谢松烟姐姐吉言了。”
但她更清楚的是,想要什么,必须自己争取。
“松烟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说到正题,松烟看了看茉莉和绿陶。
温清竹点头,拉着她往书房那边去:“松烟姐姐这边来。”
掀了珠帘,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松烟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七小姐,老夫人那边要彻查上次的事情,今晚要请你们三房的人全部过去吃饭,您可要小心一点。”
“多谢松烟姐姐相告,另外清竹有个不情之请,敢问老夫人最近睡眠饮食可好?”温清竹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松烟诧异:“你是担心老夫人身体不好吗?”
温清竹忧心的笑道:“是啊,上次去见老夫人,发现她的脾气有些暴躁,我虽然不在意,但是院子里的其他妹妹,毕竟和我不一样。”
松烟顿时明白。
温清兰和温清梅的性格,哪一个都不好。
若是因此连累温清竹,也是得不偿失。
接着,松烟就把老夫人进来的饮食情况,睡眠时间,以及平常有哪些活动,都一一告诉温清竹。
温清竹谢过她后,取下手上的白玉镯子,递给她:“松烟姐姐不要嫌弃,这个虽说没上次的好,但白玉养人,日子久了,对身体好。”
松烟顺手接下,满意的笑道:“七小姐哪里的话,这镯子奴婢喜欢的紧呢。”
送走了松烟后,温清竹转回屋内。
“绿陶,把芍药叫来。”
稍等片刻,绿陶带着芍药进来。
温清竹把她叫到桌边,让她坐下。
“我这里有个香囊的方子,我来说,你来写,然后配好,下午给我送过来。”
“小姐说吧。”芍药提着毛笔,洗耳恭听。
一刻钟后,温清竹说完,芍药也写完了,带着药方离开。
绿陶站在身边,不解道:“这个时候配香囊,是送给老夫人吗?”
“自然,老夫人近来身体有恙,得好好调配才是。”温清竹微笑着说道,双眸越发的幽暗起来。
半下午,月姨娘带着温清梅来访。
茉莉把她们迎进屋里,温清竹吩咐绿陶上茶。
“七小姐客气了,这次冒昧来访,还请七小姐见谅。”月姨娘对微微起身,面带歉意。
温清竹和气的笑着:“姨娘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见一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月姨娘想到先前,松烟是先来了东院,再去西院的。
看来温清竹和松烟的关系不错,那么今晚的晚宴,温清竹定然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月姨娘抬手,她身后的如云递上来一个锦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珊瑚色的玛瑙耳铛。
“七小姐,上次清梅不懂事,婢妾在这里给您赔罪了。”吴姨娘起身,俯首屈膝的给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