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当看到月光下少女的背影后，心中竟然生出她有些寂寥孤独的感觉。

爹爹则是少有的露出微笑，吸上几口烟，与一帮老友喝上几口烈酒，不时用烟袋指着自己孩子说上几句。

李言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想了想，她问的只不过是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民俗，何况今天他也不想早些回去，便轻轻开口道。

便侧脸向斜后方看去，当她看到李言一副猪哥模样，呆呆地盯着自己时，不由的玉面生霞，轻啐了一声。

今时今日，遥望那一如往年的圆月，种种思绪涌上心头……

赵敏迎风而立，山风吹起衣袂向后飘扬，使得衣服紧紧向后飘摆中裹住了身躯，把胸前两座山峰裹得越发挺翘，修长笔挺的两条长腿更是突现。

“你……你们凡人中，真有年关这一说？”

我的家乡在距这里百万里之遥的大青山脚下，村落不大，几十户人家，村庄被梯田环绕，村头有几棵老槐树……

李言呆呆地望向远方，现在村中应该已是鞭炮齐鸣了吧！

“赵……赵师姐，这‘年关’我们那儿倒是有的，其他太远的地方我倒没去过，不过听村里出过远门的人说，他们也是见过的。

李言听了一愣，心道。

仰起脸看着看着远处的银辉洒下的夜色，嘴里呢喃的说到。

三哥一瘸一拐地来到爹爹身旁坐下，微笑着看着老爹，偶尔小声说上几句，多数时候便是让他少喝些酒了。

李言被人撞破了心事，顿时心中火起，话语间已带了几分责问之意。

但他下一刻还是问了出来，但语气已是缓和了下来。

他抬手擦干了泪痕，面对月亮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后，便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口中喃喃道。

银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白玉雕刻的脸上泛着细腻的白光，给人一种光洁的质感。

“这里是小竹峰，好像其他四峰弟子只到半山腰处行事，这里平日其他峰弟子是不会来此处的。”

他这几个月来，倒是只在半山腰处碰见过其他几峰弟子，除了他所见的那几条小路外，小竹峰其余地方，那些人也从不落脚，好像有所限制似的。

又再在人群中寻到自家的姑娘，不时在她们耳边说上几句。四姐与村里的年轻少女们一样，听了那些话后，总是面红耳赤，扭捏后继续端送食物而去。

李言听到了这啐声才如梦方醒，不由得黑脸泛红，干咳了两声，连忙回答，以用来转移视线。

每个人都会不时看上几眼天空的圆月，盼望它早点升到老柳树的正顶上，那时就可以开始祭祖，然后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这后山鲜有别的山峰弟子过来！”

每到年关来临时，那已近春日之时，村外油菜田层层开放，各色野也散落其间。

好长一段时间后，李言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一轮仿佛近在咫尺的巨大明月，圆月中仿佛生出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赵敏语气虽然缓和，但还是显得冷冰冰的，边说着她已轻移莲步走到了平台上，并且慢慢的走到平台边缘，面向那轮巨大的圆月。

闪着金黄油光、冒着香气的妖兽贡品也应该摆在了村头老槐树下，村里的孩童正在围着这些贡品流着口水中，追逐打闹转上几圈。

“这位赵师姐竟然说出如此对宗门不敬的话，倒是好胆量，也不怕被宗门他人听了去，若是让长辈和执法堂知道了，那可是不妙的。”

李言闻言霍地站起，旋即一转身。

赵敏听了李言的话后，沉默一会，竟然在平台边缘处坐了下来，她把一双长腿悬在平台之外的空中，轻轻的晃动着。

李言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远方，脑中一片各种念头纷纷沓来，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他自山村出来已经有一年多了，去年的年关是在亡命中渡过，那时虽也有乡思，但不敢有半分懈怠。

这时月光如银，泄满平台，光线极好，李言一眼便看清了来人，正是前几个月见过一面的那名不离峰师姐，赵敏！

村中的后生，则是涨红着脸，在一片起哄声中，看向四姐她们…………

“怎么？这里我来不得吗？”

“宗内？年关？哼，宗内修士中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能有什么人情冷暖……你，能说说凡人间年关的事么？”

李言听了也是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出想起这里是何处。

“谁？”

“是你？”

赵敏见他这般模样，倒是不好再生气了，并且她今天也是随心而行，不由自主的来到此处，听见了李言所言也是心中有些好奇。

年关的当日，家家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好一年中最丰盛的食物，孩子们在村里戏耍，娘和姐姐与同村的婶婶们，从各自家中拿出妖兽肉和面粉。

她们清晨便开始烹饪或油炸各色美食，炊烟袅袅，香气飘满了村庄；而爹和三哥则与其他村民一起整理祖祠，摆放贡品，清理宅院…………”

一轮明亮的圆月下，四周静的只有微风悄悄的拂过，一对少男少女就悬坐在平台边上，抬头望着明月说着话。

那轮巨大的月亮悬挂天空，洒下的清辉仿佛将两人身影包含在了白晕的圆圈之中，偶尔少女会轻声问上一句，李言则是缓缓的讲述着凡人世界中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