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荒月大陆西南边陲，连绵起伏的大青山，连成一道起伏不绝的纵横暗色交错线条。

此时已是落日西下，黑夜渐浓，山脚下的村庄里已陆续亮了昏暗的油灯，村头的几棵老槐树，被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不时有几声犬吠从村中传出很远，这时会引起更多的犬吠附和响起，直至慢慢消停无声……

油灯照着屋内的干裂的土墙，摇曳着几个模糊的人影映在墙上，斜斜的或长或短。

“孩他娘，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当兵吃粮，至少饿不死，若是命大混好了，兴许还能有个出息！”

坐在门边靠着门框的老者面容苍老，常年的劳作使得皮肤粗糙，坐着的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个烟袋。

烟杆下面坠着一个泛黄发黑的烟袋，说完一句后，拿起吸吮着。

“啪哒，啪哒……”

在沉静的屋内却显示声音很响、很脆。

“可是，老五他……他只有十四岁啊，年龄这么小”

月光如水，夜若清凉！

夜半，堂屋门一声轻响，兄弟俩不再说话。

老三的腿前些年劳作伤了，落下残疾，出去也不能做得什么。

“嗯！”

“那以后李家兴许就老五能光宗耀祖了！”

其实李伟、李言对村外也不是一无所知，像村里去城里卖野兽肉或毛皮，或去城中购买东西回来村民都会说上一些。

三哥李伟前些年却因下田耕地时，不小心被耕具伤了脚踝，因家中银两不足耽误了寻找郎中日子，落下了个跛足。

这是一个半大小子，看身架约有十六、七岁，却有些瘦弱，面庞黝黑，相貌十分普通，身着有好几处破洞的旧粗布衣服。

李言随着年龄增长，也开始明着跟随捕猎队伍进山，慢慢熟悉了一些野兽的习性，一点点参与了大人们的捕猎。

说完，老者又闷头“啪哒啪达”抽着烟，屋内老妇低头继续啜泣。

“嗯！.三哥，地里活你多干些，爹娘年纪大了。”

他们这是边陲城镇，向南就是孟国，边境处的两国不时就要打上一场，当兵上疆场几率还是很大，尤其是这几年时不时就有战事爆发。

“老五，三哥这”

“也许我以后能混个将军什么的，那时把你们都接去享福，那就风光了。”

但是由于这两年闹蝗灾，主要的粮食收成大大减少，家中每顿只能吃个半饱，已不似以前那般健壮，身体消瘦起来。

一段时间后，屋外那道身影站了起来，转身走进屋内。

虽然有村长带领一些人偶尔去山里猎兽，但是毕竟深处是去不得的，也只能在外围偶尔猎到一些野鸡、野兔，都不够分的。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了，村里很多人都出去了，现在家里的收成也只够勉强吃饱。

四姐李小珠也亦找好了婆家，只是由于这两年蝗灾，婆家本身也不是富裕之户，这样一时却也凑不齐彩礼来娶。

屋内半跪着扶着娘亲的李伟歉意抬起头来，看向了李言。

“好，只要有我在，爹娘就饿不着。”

朝内文胜武衰，导致周边国家蠢蠢欲动，不时有兵乱纷起，近几年不止这一个方向有战乱，其他方向边境也是同样有战事爆发。

他们这个离县城有二百多里的山村，村里一共就十二、三家，入伍当兵的多年不会有一个。

而当地防军碍于当今皇上以文道、德经制天下的法章，又不能强行征兵。

李言兄妹五人，大姐、二姐分别在他十岁、十二岁时已远嫁了。

所以，这几年只要入伍参军，就可以先拿到一笔费用给到家人，其实就是安家费，以作激起参军热潮。

少年名叫李言，平时少言寡语，自小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同一帮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读过六、七年私塾。

“这连续两年蝗灾，不要说咱家，村里有一大半的家里都没了粮食，能进城做工的做工，远行的远行，当兵的当兵。

继而，屋内又沉寂下去，很久之后，李老汉把烟袋在门槛上磕了几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