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
司空府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从府前到书房,一路之上,亭台楼阁,连廊穿堂,皆跪着无数的下人丫鬟,皆是一脸的惶恐和慌乱。
书房之中,萧笺舒、萧思舒、萧仓舒皆跪在一张榻前。
萧笺舒面色凝重,冷眉紧皱。
萧思舒哭的眼睛红肿,无力的靠在床榻一角。
萧仓舒紧紧的握着萧元彻的苍老的右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徐文若站在一旁,面色凝重,抬首望着屋檐一角的苍穹,一言不发。
黄奎甲早来了,吩咐五百憾天卫将司空府外围了,自己便疾跑冲进书房。
看见萧元彻此时的情景,这憨子列了大嘴,哇哇大哭起来。
苏凌闻言,这才摊了摊手道:“那苏某才疏学浅,各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杜恒一步走过去,冲萧笺舒一咧嘴道:“你想怎样,大吵大嚷的,你是存心要你爹死不成么?”
萧笺舒、萧思舒和萧仓舒均在,徐文若站在一旁。
他话音方落,萧笺舒已经跳将起来,大声嚷道:“什么!苏凌好个黄口白牙!说的理直气壮,我父亲可是当朝司空,他的安危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竟然在他头上用针!你若是一个不小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其中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你!.”萧笺舒一时气结,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
萧笺舒冷哼一声道:“这苏凌好没道理,只是说有一个办法,还或可有用,谁知道他什么办法,万一无用了,他担待的起么?”
苏凌点点头道:“不晚,刚刚好。”
“清水.”苏凌低声道。
“我”杜恒刚想回嘴怼人。
杜恒两步来到苏凌近前,将药箱递到苏凌近前,嘿嘿一笑道:“我来的不晚吧?”
“可是.”徐文若依旧犹豫不定。
苏凌伸出三指,在萧元彻腕上细细的诊了起来。
苏凌不再耽搁,大步来到萧元彻榻前。
萧笺舒见徐文若这样说了,这才点了点头,抱着膀子在旁边坐下。
萧笺舒眼神一冷,声音低沉道:“他不过是一个市井郎中,咱们父亲是何等人物?一旦事情有个意外,仓舒你是老三,我最年长,这不孝之名,你不用担,我萧笺舒如何担得起呢!”
但见萧元彻双目紧闭,眉头拧在一起,脸色发白,却有一股异样的红潮,颇为不搭的泛在脸上。
苏凌这才斜眼瞪了他一眼,示意杜恒。
一诊就是半晌,不言不语。
萧笺舒等的急躁,忽的出声道:“苏凌,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长时间,给个话啊!”
一哭就止不住。
想罢,他冷哼一声,也踏前一步,争锋相对冷声道:“黄奎甲!你不过是憾天卫都督,说白了是我父亲的近卫长而已,这里由不得你造次!”
苏凌忽的昂起头来,一字一顿,毅然决然道:“若有个万一,苏凌一力承担!”
他不由得心中一颤,只得默默地起身,站在一旁。
杜恒瞪了萧笺舒一眼,一甩萧笺舒拦在近前的胳膊,大步朝着苏凌走去。
他不动声色的朝屋中看去。
萧思舒忙道:“我已心乱如麻,一切听凭徐令君定夺吧。”
徐文若见萧仓舒言辞凄切,满是恳求,心中也是惆怅百转,百爪挠心。
说着便要上前递药箱过去。
早有人打了一盆清水。
“起开!.你挡在那里,我如何诊脉?”苏凌冷叱道。
只是萧笺舒却眼神灼灼的看着苏凌道:“苏曹掾,你可要仔细当心了.若有什么差错,唯你是问!”
苏凌摇摇头,斩钉截铁道:“除此一法,别无他法了。”
苏凌洗过手后,这才坐在榻边,伸出两根手指撑开萧元彻的嘴唇。
萧思舒忙也起身,朝着苏凌拱了拱手。
徐文若劝了几次,却未有任何效果。
却见他牙关紧咬,想是痛苦无比。
便在这时,房内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徐文若略微思索了一下,又来到苏凌近前道:“苏曹掾,但不知道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这这.”萧仓舒神情无助,忽的转头来到萧笺舒近前,出言恳求道:“二哥,大哥不在了,您就是我跟思舒哥哥的大兄,您信苏凌一次,就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