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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梦江南

苏凌眼珠都快掉下来了道:“你这是好营销啊!但不知道一张月票多少银钱?”

晁衡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道:“哎呀,耍嘴皮干嘛?我就不喜欢!”

那如却丝毫不恼,格格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才掩嘴笑道:“这晁公子却是个可爱的人,性子急了,不过来我袭香楼的公子,哪一个不猴急呢?袁公子也是个疼人的人,替奴家圆了场,奴家记下袁公子的好了。”

“拿笔来!”苏凌忽的大喝一声。

苏凌一笑,拿出1000文钱道:“那我也随个分子,两张月票!”

如淡淡一笑道:“晁公子果然是颇懂词赋之人,刚才听了奴家唱,不妨再听听曲子如何?”

杜恒在苏凌身后,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说话,苏凌知他嘴笨,拉了他一下,这才斜睨了袁戊谦一眼,冷冷的笑了起来。

言罢,素手轻弹古琴,樱唇轻启,婉转的歌声顿时飘荡在整个袭香宴的大厅之上。

苏凌差点没笑出声来,你是耍嘴皮子的祖宗,你不喜欢?我信你个鬼!

那如扑哧一笑,这才娇柔道:“我见这满厅公子皆苦思冥想着如何做了好诗词,为何独独苏公子一人喝酒,莫不是奴家姿色不够,不让苏公子心动么?”

刘彰早被迷得七荤八素了,痴痴笑着要接,哪知这如却轻轻一摇头道:“刘公子莫急哦。”言罢,竟将这酒杯含住,轻轻的粘在自己樱唇之上,再拿开时,那酒杯上便出现了她的红唇印来,那如这才魅惑一笑,将酒送到刘彰嘴边道:“这樱可合刘公子心意?”

她话虽然是向着苏凌,但她那巧笑嫣然,人见犹怜的媚骨,倒也让所有人生不出气来。

苏凌忽的双眼放光,似乎迷醉般的朝着如身前逼近,似乎带着醉意笑道:“苏某斗胆借魁娘子一用!”

她忽的盈盈站起,暗香荡漾,素白身影已然来到了刘彰身前,那俏脸之上魅惑的娇笑更甚,娇柔的将素手在刘彰的衣袖上轻轻一拉,方才含羞带媚道:“刘公子身份高贵,令尊又是天下最富庶的扬州之主,我心中亲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不起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必有妖,或许是这如故意为之?

只是,她不过是一妓馆魁,为何如此?

苏凌不动声色的想着。

她这话,说的极为娇媚,却哄了两家,顿时把袁戊谦和晁衡迷得七荤八素的,心里美的如过年一般。

苏凌仍旧是你能拿我如何的样子,懒洋洋道:“袁戊谦,一张纸只画了一张嘴的货,你好大张脸啊?对子出丑还嫌不够?江山评指手画脚,以为是你家开的,结果如何?可有半字赠评?如今袭香宴人家魁娘子还未说话,你先赶我走了?你莫不是也是袭香苑中的魁不成?”

说着那盈盈眸中竟有潸潸泪下的感觉。

苏凌忽的昂头,眼神灼灼的逼视着袁戊谦。那眼神中的刀锋之意,让袁戊谦都有些发愣,立在当场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话音方落,便又那喷子晁衡嚷道:“茶也就那个意思,只是这本就是风月场所,只让喝茶涮肠子,也忒也的无趣些了吧。”

苏凌忽的抄起酒壶,咕咚咚的喝了几口,索性靠在桌案之前,颇有些倨傲道:“什么破诗词,入不得行家法眼,我只是不想作了,若我开口作诗词,你们怕是写上十年也是屁都不是!”

晁衡又是第一个说话道:“魁娘子这歌声却是好听,只是,这些唱词虽然动听,却尽是闺情春曲,小女之姿,寻常歌姬也能唱得,若魁娘子只有这些本事,那魁之名和这袭香宴便名不副实了。”

魁如娇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奴家虽是这袭香苑的一风尘女子,但如何也是灞南魁,任是谁想见便可见的?因此奴家便定了个规矩,若想见我真容,便需每月来我袭香苑中买些月票出来,每月一汇总,买月票最多者,便可与我一见,唱歌共舞,还是其他随君差遣。本月月票最多的便是晁衡,晁公子,足足二百二十张月票呢。”

那魁如淡淡看了苏凌一眼,这才柔声道:“也怪不得诸位有这么疑问,只是今日江山楼已然放出了许夫子给苏公子的赠评,想来大家都知道了,便是赤、济二字。小女子斗胆一问,在座诸位哪一位还有被许夫子赠评的?”

说着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魁如的玉腕,然后稍一用力,那如娇呼一声,竟跌在苏凌怀中,跌了个满怀。

便是苏凌也是心绪起伏,那曲中凛凛风雷之音,让他也心中激荡无比。

一个烟女子,怎有如此琴意?

“好曲!好曲!我这才明白魁娘子身后屏风之上那风骨二字的真意啊!”从未说过话的薛桁却在此时击掌赞道。

其他人皆低头或仰头,眉头紧皱,苦思冥想。

香洇素手,月色拢雾霞。

“月票?我去!还真有这玩意?”苏凌脱口而出。

那魁如依旧波澜不惊,眼中带笑道:“看来苏公子心中美酒比佳人更重要啊,美酒多得是,但您得做个诗词来,奴家觉着可以,美酒随便喝?”

高语惊白燕,低旋戏碧蛙。

那如又是魅惑一笑道:“这樱桃酒是奴家亲手摘了樱桃放在酒中调制的,诸位可尝尝如何?至于刘大公子嘛。”

如不动声色,朝着门前侍女示意,早有侍女拿了纸笔铺在苏凌的桌前。

说着朝着苏凌魅惑的望上几眼,美眸之中更是说不尽的风情。

“你笑什么?”袁戊谦面带讥讽道。

她这话起先柔和,最后一问却问十分郑重。

众人也是叫好连连。都觉得这如一曲,神乎其技。

如又轻轻一拍手,只见门外走进七个侍女皆手捧了一杯酒,那酒中还有两颗鲜红的樱桃,给每人面前放了一杯,这才盈盈退下。

苏凌满不在乎,抄起酒壶喝了几口,似乎是没酒了,索性将拿酒壶朝厅前一掷,砰——的一声,酒壶斜倒在地上,苏凌有大声道:“没酒了,不过瘾,酒呢?”

苏凌暗暗看了一眼这女子,心道果然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左右逢源的功夫着实到家。

苏凌不给他说话机会,又道:“不过,你要当了魁,就你这副尊容,那袭香苑不得赔死?”

一曲终了,众人还在那曲中,无言沉醉,只余苍穹白月,荧光浩浩。

苏凌低声道:“我可不想跟她睡觉,我写了诗词,万一被她挑中了,我岂不是要失身了?如何对得起芷月?”

慌得刘彰也顾不得许多,抬起毛手就要替美人擦泪,岂料这如竟扑哧一声笑了,轻抬玉手朝着刘彰的手上轻轻一拍,又是娇柔魅惑道:“刘公子当然有这樱桃酒嘛,只是刘公子的樱桃酒是真樱桃”

沈乾、刘彰已然皆愤愤道:“如此无状,有辱斯文!他不过是醉鬼罢了,能做什么诗词!”

再不迟疑,苏凌握住如的玉手,轻轻用力,如竟也没有反抗,握笔的手随着苏凌的力量朝那纸上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首五句词作一气呵成,苏凌这才放开如的手,笑道:“魁娘子玉骨冰肌,果真让人迷醉啊!”

苏凌低声笑骂道:“你这个货,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那魁娘子这才格格娇笑,娇躯都笑的枝乱颤起来道:“有许夫子的赠评,苏公子又有江山评中的文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等才情,来参加我的袭香宴,却是奴家高攀了啊。”

晁衡又道:“既然是袭香宴,如娘子又是魁,那便献出点才艺来,让我等领略下魁娘子的风采出来才是正事啊!要不然,我一个月二百多张月票白掏了不是?”

说着竟握住如的玉手,拿了笔,哈哈大笑道:“酒和美人,老子都要!”

那晁衡虽然是个喷子,但也不是纠缠之人,见魁这般,便知不入她的法眼,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喝起闷酒。

“额”苏凌满头黑线,暗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别跟我谈什么聊斋。他正想着如何开口应付。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摇曳碧云斜。词名梦江南!”她就这般吟吟低语吟唱,念了几遍,神情中竟多了些许忧伤与失落,更有说不出的悱恻凄婉。那梦江南三个字更是念了好几遍,每念一遍,神情便又凄楚一分。

正是温庭筠,温八叉的名作《梦江南》。苏凌又暗暗向这位间派鼻祖作了好几个揖。

苏凌将如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一动,更是疑窦丛生。

良久,这如的神情方才恢复如常,只幽幽一叹道:“诸位公子,大家莫在耗费心力了,今日奴家心中的词中魁首便是这首梦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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