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涛惊慌的转过身去,当他看到高彬如死鱼一般被镇南王世子萧慕北拖进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咯噔’一声,而后,一股凉意顺着他的脚底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高彬怎么会被抓到?
他被抓了,那他交给他的密信呢?
汪涛浑身一震,随后,他满是震怒的起身朝着陆湛大声喊道,“陆二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凭什么审讯我的人!而且,你们还把他打成这样!”
看着霍然起身的汪涛,正宣帝微拧了下眉,可是,他到底什么也没说。
他也想知道陆湛为何会突然抓这么一个人过来。
“汪大人,您别激动啊!我们可没审他,我们只是想看看他身上的那封‘密信’,可谁想到,他一言不发就先动手,至于为何将他打成这样……那你就要问萧世子了,本公子可一根寒毛都没有动他。”陆湛弯着唇角云淡风轻的看着汪涛道。
而突然被点到名背锅的萧世子显然已经认命了,他淡漠的瞥了陆湛一眼后,便直接挑眉朝汪涛瞪着眼睛道,“人是我打的!怎的!像他这种乱臣贼子,本世子见一个打一个,怎么?汪大人这么护着他,难道,你和他是一路的?”
“不是……大人,我冤枉啊!分明他们故意栽赃陷害我!萧世子,陆二公子,你们说我是乱臣贼子,你们有证据吗?”虽然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可这会,高彬还是拼尽的全力大声喊道,他一边喊,还不忘一边朝汪涛使了个眼色。
反正密信已然被他毁了,他不信他们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告诉大人,陆湛他们并没有拿到那封密信!
而汪涛显然是看懂了高彬的暗示,他神情不由一振,当下,忙昂首对上萧慕北大声道,“萧世子,你虽是镇南王世子,可高彬也是锦衣卫千户,怎能由得你如此动用私刑,你既说他是乱臣贼子,那就你将证据拿出来吧!”
“什么动用私刑,动用私刑,你以为本世子是你们锦衣卫么!陆二刚不说了么!是他先动的手!”萧慕北眉毛一横,愤怒的驳斥汪涛道。
看着萧慕北对他刚刚提到的‘证据’一词避而不答,汪涛心里一下便有底了。
说到底,他们不过只是抓到高彬的人,没有那封密信,凭他们再舌绽莲也休想定他的罪!
想到这里,汪涛眉尖不自觉的就轻挑了一下,他冷冷一笑,挑衅的看着萧慕北道,“本座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否则,汪大人以为我们凭什么敢将人带到陛下面前!”陆湛唇角一勾,轻笑着接过萧慕北的话道。
看着陆湛闲庭自若的模样,汪涛右眼皮不自觉的抽跳了一下,随后,他唇角刚刚溢出的那点笑意也不自觉便敛了起来。
是啊,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他们怎么敢把人带到陛下面前?
就在汪涛心里发疑之际,跪在地上的高彬此刻慌忙扯着嗓子喊道,“陛下,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陆二公子,你既然说有证据只管拿出来便是,否则,小的就算被活活打死也绝不认罪!”
看着高彬眼中坚定又执拗的目光,汪涛心里那点狐疑一下便消散了不少。
俗话说,兵不厌诈,说不定,陆湛现在就是在故意诈他!
旁人不知道这位陆二公子波云诡谲的心思,可他是深有体会的啊!
要说起来,他之所以会上太子和徐首这条船,还在他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他先前还以为,他也是太子那一方的人,毕竟秋狩时,他和镇南王世子一喝一和挤兑的齐王脸面全无。
也正因此,他对他们的防备才没有那么深,哪想到……
一扭头,他便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难不成,秋狩那会,他和齐王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可只是作给自己看,后边萧慕北全完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带着人去林子里寻什么鹿啊!齐王更不用心虚的趁着萧慕北未回来时迅速那只鹿给分刮殆尽。
当时,他因此同高彬笑话过齐王,说齐王作贼心虚心虚成这样也是世所罕见。
当时,他还庆幸自己没有上错船,可没想到……
“行了,阿湛,你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吧!”正宣帝此刻也懒得再看他们打哑谜,他只觉得浑身疲软无比,他只想快点知道真相。
“是,外祖父。”见正宣帝开口,陆湛忙垂首朝他行了个礼,“不过,此事还请得吏部尚书家的史七公子来一趟。”
“史七?”正宣帝惊愕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