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随后行来,远远听闻,立刻上前道:“华明,你马上去查探寨子上下,看看他或是还差什么人。”
一剑划过,未及颈肤,却见两梢发丝削落,被剑风扬飞远去,又飘然落下。
在女孩尚未察觉时,两人开始过手了。
直至那人手执一剑,朝她走来。
对那人来说,仅仅是过招而已,而对女孩来说,是活命。
几日过去,未见那人再来.
一日入夜,院中炬火四起,大屋的门被人踢开,近十几大汉涌入,左拉右扯,将屋中的稚儿女子,新新旧旧,尽数地拽往屋外,包括.那个男孩。
西坡道上,仅四人徐徐而行。
众人齐齐俯首应声,而后离去,各自归位。
华明应了声,当即先行离去,赶回凌方楼画像。
院中,那人盯着女孩仍觉不够,又缓缓蹲下细看,直迎向女孩冰冷的目光,忽而笑意不止。
至此,萧案生才明白戗画为何准许他跟来,如果牵扯朝堂,他们就无法干涉,却又不甘心放过。
华明匆匆跑回,正撞见那群女子颤颤巍巍地相持离去,未多耽搁,忙上前道:“社主,那人不见了。”
戗画盯着脚下的门沿,并无动作
一刻.
两刻
三刻,忽一人从戗画身旁略过,钳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跨过了门沿。
“你怀疑.州衙?”
小屋内,四方干净,只一张桌案,一盏油灯,一铺草席,简单明了,只女孩一人,不时地望向窗外。
片刻后,那人再次出剑,毫不犹豫地,朝她肩锁刺去,一时瞳孔微怔.
女孩丝毫未躲,任由那剑尖没入,艳色的血渐渐浸染了白襟,似一株绽开的红莲.
良久,那人抽剑离去,随后见一汉子行至女孩面前,置了一坛酒和一小药瓶于她脚下。
“社主。”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毒蛇,想要紧紧地咬在女孩的身上,往她的身体里注入噬髓的毒液。
那人遣人取来了剑,未待那剑出鞘,便见女孩提刀挥去,那人遂以整剑抵挡,剑鞘应声斜断滑落。
戗画未做应答,眼神横过,逐一探看,尚未见伤者,心口些许松缓,方才微微颔首,往前行去。
随即,卸锁.推门
一处灰暗敞阔的大屋,未置桌案,未落烛台,唯一易于辨清的,是那一双双与月光辉映的明眸。
伴随着萧案生的话语,面前灰暗中的重重身影逐渐清晰
三.三.两.两.逐一,从戗画身旁略过,皆为及笄女子.
并无孩童
悔了
怕了
哼.晚了。
即将行至栅栏之外,男孩回头,看见女孩在小屋的窗口张望着,尽力地朝她摇着头。
女孩并未理会,推门而出,冲向抓着那男孩的大汉,夺过了那大汉手中的刀,又一脚踢至其腰腹。
“不知道。”
众人围裹中,那人目光灼热,紧紧盯着女孩,看着她拉起男孩,而后消失在乱影暗夜中
厅堂内,红烛甚明。
戗画瞬时微皱眉头,一把挡开他的手,绕行离去。
对那人来说,不过是轻抓细挠,而对女孩来说,是杀敌。
她尽力地掩藏着,掩藏着渐渐攀涨的劲力,收敛着日益蓄积的锐气,静静地等待,一个机会。
如此秋冬,又春夏。
良久,那人喊住了一过路的莽子,命其将女孩关进了对面的小屋。
那人双眼微拢,又捡起一颗石子向她扔去,却见女孩还是丝毫不动,微抬抬眼,一脸鄙夷的看向他。
木制雕的剑鞘,细密精美,让人难以挪眼.剑身出鞘,冰冷厚重,刺骨的寒气袭入女孩的骸髓。
戗画淡淡地应答着,对她来说,不确定的事就是不知道,模棱两可的话.太过复杂了。
萧案生偏头看向戗画,一时竟连月光都向着他,映在她的脸上,显出了她的面容,瞬时不禁扬笑。
不巧,连云一眼晃过.
这也,太猖狂了,能不能收敛点!
哎,得亏她傻,这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