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并不敢替那南门守营打什么包票,只是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恭敬递到付景同眼前。
“那小子说知道此物珍贵,因而片刻不离身地带着,还望大人看在他主动献出的份上,能容他回去自个儿思过。”
“说得轻巧,”付景同看着那无名册子,神色莫测,“这是想让我直接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放他回去?他难道不知,凤无鸣手中早就有了这些蛀虫的名单?”
下属并不敢言,付景同沉吟片刻,摆了摆手,“行,我知道了,还有旁的事要交代吗?”
下属摇了摇头,付景同嗯了一声,道:“你就按我方才的吩咐去做吧,这案子还能在我手上盘桓几日,不急着回那小子消息。他若敢追问,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是。”
下属感激应下,拿着银子出门采买去了。
付景同这才拿起案上册子,那册子乃是线装,装订线上已被人常年手持浸出了淡淡黄色,表皮也多是褶皱,书册也有常年被人翻阅的软塌痕迹,想来应是使用已久。
付景同不知是该期待还是失望,深吸口气翻开册子,见那第一页上便陈列在上的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连往后翻了几页,见其上皆是仔仔细细记录了被登记人详细来历和入伍时间,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原因无他,付景同虽非军中官员,可对这朝中军伍了解也不少。这册上登记之人所进军队编制,竟是他前所未闻之处。
再见每人信息下审核处印章上一个小小“凤”字,这这些人究竟听属于谁,简直是昭然若揭。
这证据串联起来倒是简单,可是在付景同心中,却并未尽信。
一个看城门的小兵,手里有些油水他是信的,可有这般能扳倒当朝权贵的证据,却偏偏落入他手,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更何况,这抓人名单就是凤无鸣自己给他的,此间究竟是凤无鸣有意试探,还是旁人有意栽赃?
付景同沉默良久,终究还是将那册子藏进怀中起身。
未和旁人招呼,便去马厩牵出一匹快马,直奔着皇宫而去。
大理寺因为是办案之地,其间又承担着关押犯人的职能,因而为了安全考虑,设置之处离皇宫有段不短的距离。
好在现下天未大亮,街上并无几人行走,付景同便抡圆了手臂甩下马鞭,用最快方向往皇宫处去。
大理寺里为人安插了各方眼线,他便是早先不知,亲眼见过叶御史惨状后也知晓了,因而得了这般重大证据,不敢叫同僚知晓,只能亲身快马送入宫中,呈给陛下阅览。
只是他胯下马蹄再快,却也快不过有些人的消息。
眼见着两名黑衣壮汉一并拦住自己去路,付景同心一横,又是大力一鞭,想直接加速从那两人间冲过去。
不想那两人不但没有半丝惊慌退意,反而往前跨出一步摆好架势。
付景同此时再想掉头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名壮汉一人一侧,竟是硬生生以血肉之躯拦住了付景同胯下奔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