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付景同,叶知鱼便又不得不细细思考起来。付景同能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大理寺主事的位置,本事必然不小。
若是牵扯不深也就算了,偏偏自己先前应当是坏了他的大事,他却以恩报怨对她这般亲近,叶知鱼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必有蹊跷。
要是冲着她本人来,叶知鱼自然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各凭本事斗法/论输赢,叶知鱼向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但若是把算计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叶知鱼的神色冷了几分,不管他们伤没伤到小九凤团,她都不可能原谅对方。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是为人母者不可触碰的逆鳞。
偏偏付景同又在他们面前扮了一副可亲模样,让叶知鱼就连提醒戒备都要犹豫几分。
叶知鱼清楚两个孩子的性格,此前几年也是同她一起在外闯荡着长大的,就连小凤团这般平日懵懂可爱,不说内里心思剔透,一般人也轻易唬不了她。
更何况这次连带小九也被付景同轻易攻下心防,叶知鱼真想请这位大理寺卿大人给自己也讲讲故事,听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魔力。
摊煎饼似的翻了几个身,叶知鱼仍是想不到什么轻松的破局之法。
只能趁着下次拜访的机会,亲身看看付景同到底是不是在背后盘算他们了。
是夜,雨湿纱窗,片云遮月,寝殿内虽是燃烛,仍是带着几分黯淡不明。
萧清让看着对面执棋沉思的青年,轻叹口气,劝道:“陛下,夜已深了,您该休息了。”
若是叶知鱼在场,见了那青年容貌,定会惊叫出声,这不就是那个拿五裂黄连砸人的败家公子哥儿么!
只是眼下这小皇帝脸色,比那日凤无鸣毒发之时好不到哪去。
“陛下?”
凤衍之这才听到一般,抬起了头,冲着萧清让笑笑。
“看来是朕深夜造访,讨国师的嫌了,这便要赶朕走了?”
萧清让无奈,“陛下这是哪里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我赶陛下的道理。”
“可国师也说,要朕赢了这盘棋,才能告知答案,”凤衍之这才狡黠一笑,“还是国师大人终于想起朕是个病秧子,经不起这般熬夜费神,要通融一二了?”
“陛下慎言!”
凤衍之摆了摆手,“朕早就懒得骗自己了,国师你还在意这些做什么呢?”
“倒不如免了这周章,直接告诉朕,国师大人所见的国运如何,也好放了朕早些回去休息,说不定还能多活个一两日。”
“陛下今日是铁了心,一定要从臣口中听到答案才肯罢休了?”萧清让面色肃然。
“是啊,国师大人别拿朕还当小孩子一般哄骗就好。”
萧清让静了半晌,终是一字一句吐出,“帝星垂危,已不可逆。”
凤衍之听了,却低低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便被萧清让的喊声打断。
“传太医来!陛下咳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