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去时,涂念郑重其事地谢过他,然后记下了他的名字——宋承明。
宋承明向她轻轻一笑:“大家都是一起做歌的,不用这么生疏,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他人本身就温柔纯粹极了,此时又淡淡笑着,像极了一株干净纯洁的水仙。
“你的琴技实在是让我惊艳。那天演出也是,听你的演奏,总比别人有趣许多。”
“您说笑了。”被他这样夸赞,涂念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宋承明走到二楼栏杆旁望了眼大厅,见只有个躲懒的罗占,便又问道:“伯湫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涂念摇头:“我昨晚打过电话,他到现在也没回我,大概有事在忙。”
也还好没回,否则他要问自己有什么事,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涂念这样偷偷想着,心下倒生出几分庆幸来。
“忙?”
宋承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下一刻他便了然了。
他收回目光,试图掩住其中几分黯然:“倒也是,他才从英国回来,是该有些事要忙。”
涂念听他语气好似有些不对,悄悄瞥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半点不对的样子,反而很快将衬衫袖口挽起几分,上前两步推开了录音棚的门,示意自己和他进去。
“既然伯湫要忙,罗占又是平时偷懒惯了的,所以有些事情,就由我们来干吧。”他这样说着,从录音棚的柜子里取出几本乐谱。
涂念接过一看,里面收录的竟然是些昆曲秦腔等民族唱法。
她好奇这些乐谱的用处,和宋承明问了半天,才了解到原来这些都是伯湫新歌创作要用的,而他们今天要做的,就是分门别类地将这些表达情感相似的曲目都整理在一起。
这活儿听起来不难,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些乐谱里一句歌词也没有,他们要整理感情相似的曲目,便只能读谱,这对于难以和词曲共情的涂念而言,几乎算是一种折磨。
整理工作即时开始。
二人埋头在这几本至少两厘米厚的曲谱中发光发热,偶尔互相探讨两句,宋承明侃侃而谈,而涂念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什么来。
就这样尴尬地渡过了两个小时后,涂念看宋承明那边,好像一本已经快整完了,再瞅眼自己手里,两指厚的书还没翻到一半。
这可怕的效率差距啊!她不禁苦笑了两声,问道:“这事儿你们干了有多久?”
宋承明停下手里动作,略作思考后回道:“这样类似的事情一年里总会干一次,次数的话……大概是从罗占出道到现在吧。”
罗占出道?涂念想了想罗占出道的年份,大致一算后不由得惊道:“加上这次才第三次吗?”
宋承明颔首。
她简直要疯了。怎么的唱歌要是共情不了,就连赏析个谱子都这么费劲吗?
再加上宋承明之前所说,这活一般都是到年底才干,那合着今年这活干的这么早,就是为了逼着她克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