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番努力后,他施完最后一根针收手,旋即在她身上有节奏地拍打了一番起身,“别嚎了,已经结束了。”
涂念脑袋空空、两眼黑黑,堪堪从床上爬起,朝他胡乱划拉手指头,“我说真的,你这针法得练练。这也就是遇上我个精神坚毅的,换了别人,即便伤没大碍,被你扎都扎死了。”
听着她抱怨,山苍子神情淡淡地收拾行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随手丢给她两颗丹药。
怎么修道的都是些死高冷?
接下丹药,涂念心中腹诽,一撇嘴,正要啃丹药下肚,山苍子忽然云淡风轻地开口:“等身上痛感过了再吃,不然越吃越痛。”
得亏涂念嘴没那么快,丹药塞到嘴里还没嚼,只听“啵”的一声她把药给吐了出来,捧着那湿漉漉的丹药看向山苍子,她脸上黑得不行,“说话不大喘气难道会死吗?”
山苍子往门外走,“正要说的,你嘴太快了。”
“……”
要不是知道这哥们儿是个医生惹不起,她一定狠狠报复。
烦心地轻啐一声,涂念舒展了下筋骨顺势趴上床,打算抱被子小憩,哪想脚都踏出去一只的山苍子忽然又杀了个回马枪,给她人吓得翻了个大身起来。
“还不出去干嘛呀你!”涂念捂着伤口瞪他。
方才翻身碰着了,才结痂的口子又给咧出一道红。
山苍子只作不见,对她道:“告诉宗主,身为一个没有运动强度的符修,还是得注意炼体才行。要不身子骨太软,下回再遇上一样的情况,保不准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涂念搁床上坐着想了半晌,觉得这话似乎甚是有理。
想徐子翘当日同她一般也是金丹中期,被玉清管进地牢后被折磨那么长时间都活了下来,若今日换作是她,还能撑到旁人来救自己的时候吗?
这就像养成角色,攻击力固然重要,但防御力和抗性也不可或缺。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咱可以跑嘛,把身体练好,这样至少在打架之外,她还有另外的选择。
想到这,涂念忍痛起身,直奔走廊尽头而去。
“师父,弟子有要事跟您请示!”
涂念匆匆进门,四下一瞧却不见聂衍尘的身影,转而看向楚秋容,“二师兄,师父他人呢?”
见到涂念来,楚秋容明显一怔,但很快回过神,飞快上前扶她坐下,“小师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山苍子没要你多休息吗?”
“内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就剩点皮外伤,愈合总要费些时间的。”
一路跑得急,伤口又在疼,涂念忙着呲牙咧嘴,完全没注意到他神情的不对。
缓过劲儿来她忽地一抬眸,忽然看到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起的玉清三人组,以及威风凛凛站在三人跟前的徐子翘,立时给她看乐了,便把师父的事儿丢到一边,调侃徐子翘道:“可让三师兄报成上回的一箭之仇了。”
“那是他们活该。”不屑地啐了口,徐子翘撂下三人坐回来喝茶。
涂念忍住笑意,道:“问出什么没有?”
放下茶杯,徐子翘道:“萧云祥骨头硬些,怎么也不肯说。不过另外两个怂的很,一颗药下肚,再拿解药去问,没三两下就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