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应下,带着重伤的盛高阳离开了,涂念则抱着金乌兽遛达回象牙塔下蹲着,以防再碰上笨蛋没事找事,还得再废她几张符箓。
可怜的盛高阳,才从病床下来没多久又要回去,更可怜的是,涂念这次下手不轻,在他身上用的都是不伤人根本却能令其极度痛苦的符箓和法术。
譬如毛毛虫符。
这符当然又是涂念自制的,天下独一份。此符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御作用,其唯一的功效就是放大符纸上螯汁液的特性。
盛高阳有幸成为这符箓的第一试用人,等他醒来时,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交替而来的痒、麻和刺痛,以及其他一系列别样的符箓效果。
涂念有信心,有这一次作例,这小子往后绝对再不敢招惹她。
左右等方圆也无事,涂念干脆撸起了金乌兽,不过还没撸几下,余光一斜瞥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坛边晃,她一抬头,那些黑影就消失了个干净。
轻啧一声,涂念悠悠道:“跟都跟过来了,要说话还是要找茬都赶紧的吧,不然还要等我请你们吗?”
她说完没过一会儿,那坛后的黑影磨蹭地推攘着出来,一共仨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堪堪道:“道友真是好眼力。”
涂念一瞧,这不就刚才盛高阳抓来的那几个壮丁吗,她二郎腿一翘,遥遥看着几人道:“原来是你们。怎么,想来替你们大哥报仇。”
“不敢不敢!”
仨人里修为最高的那个连连摆手,哭丧着个脸说:“其实谁不知道道友是聂宗主的亲传弟子啊,奈何盛师兄发话,我们几个外门弟子哪有拒绝的余地。”
“身不由己,理解。”
涂念头一歪,“所以你们过来做什么?”
“那个!”
小个子的男修试探地指了指涂念身边的金乌,问道:“请问道友这只,难道是传说中的炎阳之兽,金乌神鸟吗?”
嚯。涂念被这冗长的前缀说得一愣,垂眸看向金乌,“你还有这名号呢?”
“呜?”
金乌兽疑惑地蹭了蹭她。它就是只鸟,哪知道这些?
“也是。”
涂念笑笑,对那几人道:“皎皎的确是一只金乌。”
“果真如此!”
三人诧然相视,其中那小个子的男修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咬牙对涂念施了一礼,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道友能否卖我一根这金乌的逆羽。”
“呜!”
金乌兽当时就炸毛了,翅膀一抖埋进了涂念怀里。妈,咱可不兴这样!
这人倒有点见识,也是真敢问。
安抚地揉上金乌的脑袋,涂念眼睫轻垂,淡淡道:“跟着盛高阳威胁我的事还没算,现在又想拔我灵宠的毛,道友的胆量,未免也太大些了。”
“道友误会!”
那小个子男修一脸诚恳,赶忙解释道:“我并非是要无事生非,而是这金乌逆羽于我而言万分珍贵,若道友肯首,只要你开个价,我绝不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