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之的脸色不大好看。
要是洛清河就这么下去了,那她岂不是也得跟着钻这脏兮兮的狗洞?
瞧着那洞旁堆积的黑灰,她终究是没忍住,上前拽了拽伯湫的衣角,伯湫转眸,便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望着自己。
“公子,我能不能等你们救人回来啊?”
伯湫狐狸眼轻眯,未置可否,“你想就在这等?”
不用说,这要求实在过于玩笑。一大家子人都下去了,中间救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况,留她一个在这等着,岂不太耽误事?
涂念只能感叹这美男计用得太妙,果然当一个骄横的女人有了靠山,能办出来的蠢事只有人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洛清河一向是宠着宗里这最小的师妹的,听了这话也是不住地皱眉,“别闹了佑之,这样不合适。”
比起伯湫柔和的语气,洛清河这话显然说得要重一些,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苏佑之听完顿感自家这师兄还没旁人来得贴心,齿贝轻咬,看起来更委屈了。
涂念在旁看得是心怒放,连连给伯湫传音,“就这个势头,保持住,等最后釜底抽薪给她一气儿哭个大的。”
伯湫面上古井不波,心中则不禁感叹: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
苏佑之有异心是一回事,毕竟洛清河还是她师兄,怎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由洛清河打头阵,其余人也跟着纷纷下洞。
率先进入到地牢中,洛清河反手将佩剑拔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待其他人都落地后,方才出声道:“这大牢里关的人,怎么这么少?”
他这一圈看下来,临近他们的牢房里竟空无一人。
“少还不好吗?”
扑了扑身上的灰,涂念好笑地瞧他,“总比你们玉清的地牢人满为患要强吧。”
“小四。”
一直少言寡语的晋南枫骤然出声,涂念顿了顿看向他,旋即敛了笑意没再多嘴。
的确,这处显然不是拌嘴的地方。地上吵来人,大家好歹还有路可跑,地下这四通八达的,若是惊动了守卫,那可就难办了。
苏佑之落在最后,有些赌气地努了努嘴,“就算你们找到这里又能怎么样呢?这里牢房那么多,真找起来,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谁说我们要挨个找了。”
涂念白她一眼,从芥子里取出一团毛茸茸的红球。
“呜呜!”
近来涂念忙碌,许久没与她亲昵的金乌一被放出来,立时对着她又蹭又叫的,那叫一个欢快。
“金乌兽!”
苏佑之这十足意外的一叫,接连引来了来自各方人许的警告眼神,被他们挨个儿瞪了一圈,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分贝是高了,迅速压低了声音,但个中气愤还是清晰可辨。
“涂念,你这是什么意思?炫耀吗?”
“我哪有那闲工夫。”
涂念根本懒得理她,弯下身子将金乌兽放到地面,又给它喂了两颗灵果,道:“记着上回怎么找的人吗?”
“呜!”记得!
“很好。”涂念笑着揉了把它的脑袋,“现在再帮我找一回……”
“姑娘在这大牢里是要找什么?不如也说给我听听?”
就在涂念话音落下的同时,毫无预兆地,几人面前倏地刮起一道黑雾,接着从那黑雾中,款款走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