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想她都肝颤。真的。
任涂念在那边头脑风暴得再肝肠寸断,伯湫总也不是她肚里的蛔虫,猜不到她的心思。
见她一句话说完定在那里当起了木头,头也不抬话也不说的,他只当她是心里为难不好开口,便主动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来!”
话音未落,涂念“唰”地一下把手伸到了他面前,脸上神情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看着她掌心汩汩流动的血液,伯湫无法克制地喉头一滚,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没动。
“你真的不用勉强。”
“我真不勉强。”
涂念一脸坦然,语气里甚至还带了点催促的意思,“不就放点血吗,能白赚个大能当打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勉强的。”
理是这个理,但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看涂念这模样不像是在强撑,伯湫体内泛滥的嗜血因子,引得他往前试探地探了探身子。
“来吧来吧。”
涂念干脆把手凑到他嘴边。再不动嘴,她伤口都要长好了。
一股来自涂山血脉的特有香气窜入鼻尖,伯湫到底没能禁得住诱惑,眸色一沉,他没再推脱,捧着她的小臂吻上了她手心。
“嘶。”
或许是忍得辛苦,伯湫的第一口来得格外激烈,涂念受着,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痛?”唇齿磨蹭着她的掌心,他没有抬头,短促地问了声。
“有点儿。”涂念实话道。
伯湫对此未作应答,不过涂念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动作放轻了许多。
他的鼻梁抵在她的掌心,微垂的眼睫则随着吮吸的动作缓缓扫过她的指尖,勾得她心尖儿痒痒的。
伯湫垂首在她身前,这个角度,她能看到他银白长发零散地垂在肩头,像是为他披了一层纱,将他雕刻般的面孔衬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这一刻涂念忽然懂了,怪不得聊斋志异里会有那么多人被狐狸精害去性命。“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实是不错。
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她忽然出声道:“渡劫是什么样子的?”
伯湫的动作先是一顿,不久后,则完全停了下来,他从她的掌心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
“天上会出现大片的乌云,之后会有几道雷劈下来……”
说到这,他陷入了沉吟,片刻的沉默后,他笑了笑,“那时只顾着保命,其他的记不大清了。”
涂念咂了咂嘴,“被雷劈的时候疼不?”
伯湫想了想,说:“第一下疼,到第二下就没知觉了。”
“这样。”涂念点头。
“问这个做什么?”伯湫不解。
“再不说点什么,你要把我吸干了。”不开玩笑,她现在头发晕。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