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交给你了。”
沉了片刻,聂衍尘抬手揉上涂念的脑袋。
这一说一应,看似有些儿戏,然而事实上对于涂念豪迈的发言,不止聂衍尘,在场剩下的几位也都持信任态度。
聂衍尘的那一沉也不是犹豫,而是种夹带着忧虑的欣慰。
比试到今天,已经没有人怀疑这个十五岁的姑娘,在“混”这一字上的发挥能力。
下限或许存在,但它的所属者必不会是涂念。
次日,涂念召集起参加宗门混战的其余三人,并将楚秋容的伤情与他们知会了声。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本届比武人才济济,我们积雪要取胜,显然只靠硬实力是不行了,要制定更加有针对性的计划。”
敲着墙面上挂着的自制小黑板,涂念对桌对面的几人道。
“所以,是什么计划呢?”
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指着那块从后院掀下来的树皮大讲特讲,宋承明选择用一个实际性的问题,表示他正在认真倾听。另外的迟文昭和秦安虽没出声,但神情也是十分专注。
看到三人并没有因为楚秋容出的状况而动摇,反而更有干劲,涂念心中大大地安慰了一番,旋即同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大家剖析起了宗门混战的规则内核并加以设计。
她说得细,三人听得也细,如此一讲,就是一整天。
小会开到傍晚,几人总算腾出了些时间吃晚餐,饭后大家本来打算再梳理一下计划细节,恰逢聂衍尘那边来了消息,让涂念过去一趟。
涂念怕是楚秋容又出状况,便把手上的事儿一搁,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一进门却只看见聂衍尘独自坐在房内,形单影只的背影对着门口,望向窗外的侧脸透露出几分孤寂。
涂念一怔,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听到脚步声的聂衍尘已经把头转了过来,脸上的笑一如初见他时那般,绅士中带着些神秘,如今或许还多了些温柔。
“徒徒来啦,快坐。”
桌上一早泡好了茶。他招呼涂念入座,把茶给她斟上,不论从神态还是动作都与平日里一般无二,但涂念看着,却总莫名觉得落寞得很。
落座捧起茶杯啜了口,涂念按捺住心头那缕酸涩,面色如常地问道:“师父这个时间找我,是二师兄状况不好吗?”
“啊,没有。”
聂衍尘似乎有些走神,听她问便下意识地应了声。反应过来后,他笑笑补充道:“其实应该说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好才对。”
涂念眼睛一亮,“怎么说?”
聂衍尘道:“破魂剑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破魂’上,人分三魂七魄,其中胎光、爽灵、幽精为三魂,有一魂得破,体内阴阳便会失衡,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今日我与南枫为秋容渡灵力疗愈,发现那剑法是伤在了他的一魄上,而并未伤及魂。这样一来不用半月,他的身体就能完全恢复了。”
“如此甚好!”涂念激动道:“这么说的话,那二师兄明日,是能再多出个几分力了?”
“这个嘛,哈哈。”聂衍尘干笑两声,“可能不成。”
“……”
涂念笑容僵住,之后默了阵,端着茶杯的手往桌上一搁,垂下眼皮嘟囔道:“倒是先说重点啊,害别人白高兴一场。”
那副委屈巴巴的神情看得聂衍尘一阵好笑。
探手给她把碎发撩到耳后,他问:“所以,你的作战计划交流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