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就跑。
剑法比试全程划水的涂念,在这场致力于输出伤害的项目里选择了闪避,虽说前无古人,但的确和犯规搭不上边。
场内无语凝噎,裁判张了张嘴,也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最后只有挥了挥手提醒道:“注意时间。”
涂念哪管他,继续捏起清风诀,在场内飘忽走位,给苏佑之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作为玉折的亲传,苏佑之的实力值得肯定,即便身为组里年龄最小的选手,其熟练精妙的剑法,仍让她在剑诀和剑式的比试上脱颖而出。两项结束,她拿到全组的最好成绩,一如涂念在阵法比试中受到全场青睐,风头一时无二。
到对战环节,她又幸运地避开了组内两位金丹中期选手的签号,抽到了涂念和另外两名筑基选手。这堪称完美的剧本,本该以她击败涂念、展示金丹修为并拿到小组第一结尾,然而叫涂念这么一闹,却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面对涂念这样只会逃跑的选手,她固然能够得胜,然而对战的评价是以伤害程度来计算的。说白了,管你修为多高、招式多酷炫,若打不中,最终的评价都会只低不高。
真是颗老鼠屎!
苏佑之心烦间,又是几招落空,瞧着涂念乐此不疲地在她的剑风中穿梭,她忍不住喝道:“光顾着逃跑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们积雪所出,都是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吗!”
“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宗门。”
一个跟头躲过对方剑招中隐藏的剑气,涂念笑笑,“再说,比试罢了,论什么生啊死的,你当裁判是摆设吗?”
说着,她转头跟裁判招手,“裁判,她挑衅你啊,快判她负。”
裁判偏过视线,恨自己怎么这么点儿背,抽中个不着四六的。
“哗众取宠。”
樱唇轻抿,苏佑之再度提剑冲上时,整个人的气势都强盛了许多,出招也愈发大开大合。
涂念则像驾了一叶小舟的老舵手,任对方如何地来势汹汹,她没有半点惧意也不见半分急色,一道清风诀,再配上她如同鬼魅的走位,在漫天的剑气中躲避翻腾,偶有中招,也不过是一点即过,几乎连挂彩都没有,便轻松拿捏住了苏佑之凌冽的攻势。
“涂念真是太坏了,两下就骗得对面那小姑娘用了全力。照这样下去,对方即便能赢也会后继无力,后面的对阵,怕是要难了。”
仅仅一场对阵便将双方之间的城府展现得一览无遗,薛世谦于心不忍,侧眸瞥向聂衍尘,“玉折好不容易收个亲传,第一次露面就被欺负成这样……唉,呜呼哀哉啊。”
“什么坏不坏的,这叫兵不厌诈。”
丝毫没有忌讳玉折那张铁青的脸,聂衍尘轻飘飘地评价道:“年轻人的性子,还是太浮躁了。”
玉折眸色一冷,哼声道:“投机取巧,实不光彩。”
“玉折尊人这话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