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丁蓉被安置在了涂念的房间中,宋承明和徐子翘看守,涂念和楚秋容则去找聂衍尘汇报此事,当然,像最开始瞒着他以及几人自作主张捉人的细节,都被涂念巧妙地忽略了过去。
听完此事,聂衍尘并没有像涂念预料中的那样发火,而是诡异地沉默了良久,之后脸上露了出种略带失意的神色,旋即叮嘱了两人一句注意安全,便将此事彻底交给了他们。
从聂衍尘的房间出来,涂念和楚秋容慢悠悠地走在廊里。
“你觉得师父他还好吗?”涂念问。
楚秋容抿唇,“不像很好的样子。”
涂念深以为然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楚秋容想了想,说:“或许吧,的确打比武开始后,就很少见他人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见他一直有事干。”
涂念原本还在为聂衍尘的状态奇怪,听闻此言直接笑出了声,“你这话叫师父听了去,准要挨揍。”
瞧着她的笑脸,楚秋容的眼底隐隐一软,继而调笑道:“不怕,打坏了有我小师妹养着。”
他说着,本打算去揽她的肩头,然而在离着她的肩膀还足有两寸时,眼前却倏地闪起一道红光。
“嘶。”
涂念这边还没来得及接茬,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吸气声,不禁停了话头,奇怪地转过头去看,便见其举着个手呆站在那,足像一只呆头鹅。
涂念忍俊不禁,过去戳了他下,“嘛呢?”
楚秋容回神摇头,微笑着继续往前走,“没,忽然想到点事。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涂念皱起鼻子道:“我说,先把你那桃债收拾了再说吧,要不养个你还得拖家带口的,还不够我糟心的呢……”
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揶揄,楚秋容默默蹭了蹭有些发疼的拇指指尖。
那是什么?
次日一早,丁蓉依照安排出发。
因着今日的剑法比试,积雪十分罕见地凑足了十人参赛,为防太过招眼,几人商议后,决定只放楚秋容一人易容去跟,涂念和另外两人则在附近找了家早餐铺子进去等消息。
“我记着,林卿卿好似也是个剑修来的。”涂念在长椅上翘个二郎腿,百无聊赖地说。
好似?宋承明无语地看着她,“大家好歹是同宗的,你至少也得把人和道法对上号吧。更何况,林卿卿可是金丹修为,虽比不上你们,却也算是她那个年纪的佼佼者了。”
“有这号人吗?”某十八金丹中期的徐子翘反问。
“是吧。”此十五金丹初期的涂念瞬间觉得找到了知己。
“你们两个……”
瞧着这俩一唱一和的,宋承明顿时只觉天地间唯有自己一个正常人,而自家这一个个的亲传,简直是没救了。
“人抓到了。”
几人插科打诨中,商铺正门传来丁蓉的声音,涂念反应最快,抬了屁股就急冲冲地往外跑,直到她消失在商铺的视野中,才听得远处飘来一句:“小宋记得结账。”
“这是我那份。”
徐子翘总归没她那么脱线,在桌上留了灵石才跟了出去,然而看着桌面上寥寥无几的低品灵石,宋承明却是哭笑不得地掏出了钱袋。
哭穷的符修、没有金钱概念的剑修,这就是他们积雪的亲传吗?也太幻灭了吧!
到捉人现场,仍旧是一根麻绳,一道噤声符。不同的是,这次为了掩人耳目,麻绳只捆了林卿卿的手,至于她本人嘛,则是直接被楚秋容半提在空中,想跑是根本不可能的。
说是早餐铺子离着俩人碰头的地方近,但其实也还隔着半条街,涂念跑来费了些力气,边喘边道:“手脚很利落嘛,被人发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