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里不是有庆功宴吗,她怎么会在这?”
“你先前也说了这是庆功宴,你不在,这宴办不办得成还两说。”
听完宋承明的话,涂念颦起眉。
那间酒馆门口挂着对成串的灯笼,不过灯火幽幽,只能大致照出人的身形。与丁蓉交谈那人戴的兜帽很宽大,完美地将脸遮住,涂念只能从丁蓉的神情判断出,两人大概是熟识。
积雪的人会与玉清弟子有来往,这太奇怪了。
“得听听他们说什么。”
涂念果断去摸芥子里的顺风符,然而才摸到一半,又被宋承明打断,“还听什么啊,人都走了!”
涂念立马抬头,果然看到丁蓉跟着那人钻进了酒馆旁的巷子里。
“怎么办?”宋承明问。
“追。”
涂念应了声,改从芥子里取出两道隐神符,给宋承明和自己各贴一张,拈起清风诀就跟了上去。
隐神符,用以隐匿气息和灵力的好东西,但和隐身不挂钩,涂念二人要玩尾随,还是得东躲西藏。
那巷子是酒馆和个商铺之间夹出的小道,鲜有灯光闯入,摸黑穿过后,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头连块垫脚的石板都没有,都是柔软的泥地。
“这地粘脚。”宋承明没忍住抱怨。他这一路追来,几度差点把鞋跑掉。
“别出声,有话传音说。”涂念提醒他。
她年纪小、体重轻,在这种地方比宋承明好发挥多了,追着那两人的背影,灵巧地穿梭在树丛中。
在追了大约三五分钟后,那两人终于停了脚步,涂念见他们停住,当即把宋承明那大个子往树丛中一按,后者反应不及,差点失去平衡啃在地上。
“别出声。”
把人扶住,涂念又提醒了他一遍,接着迅速从芥子里掏出顺风符,手腕一翻,悄悄把符送了出去。
“你到时把……放到……里……”
“可是……”
猫着身子躲在满是泥屑飞虫的树丛里,听见那边断断续续的对话,宋承明郁闷地给涂念传音:“你这符也不中用啊,一到关键地方就听不清。”
涂念也是听得一脸愁容,“离得太远了,顺风符够不到。”
但林子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尽头了,再往前,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又听了片刻,她忽然眯起眼,拍了下身边宋承明,“你快看他们,是不是在交换什么东西?”
倒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夜里视野本就不好,再加上双方距离太远,只凭她金丹初期的修为实在很难看清对方具体的动作。
宋承明运足目力看去,半晌得出结论,“是个绣布袋。”
那布袋里会装着什么?
涂念凝神思考着,耳边倏地响起宋承明略带仓促的声音,“不好,他们往回走了。”
“先撤。”
一回神看到正在朝二人逼近的丁蓉,涂念没敢再多想,立刻同宋承明一起风似的逃离了现场。
经过这遭心惊胆战的尾随,原本就空空如也的肚子叫嚣得更厉害,离开玉清的地盘,两人随便找了家饭馆搓了顿,三菜一汤一壶酒,不说吃得有多好,但填饱肚子的满足感是有了。
当然,那酒涂念是没怎么碰的,馋是一回事,大比武期间,不能真耽误了正事。
酒饱饭足后,两人又聊了起来,从今年大比武的情势到之后符法比试的应对,但三五句聊过,还是回到了饭前那事上。
“丁蓉的事儿,要不要跟师父说一声?”宋承明觉着,这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