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可是我现在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什么不舒服？”

“这里……”

檀夕看着他指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捏碎了手里的肉和骨头，冷笑道：“是吗？那这样还不舒服吗？”

“啊……啊疼疼疼！！我、我开玩笑的！仙姑饶命！”

牧野离捂着差点粉碎性骨折的手，眼角还挂着湿润的痕迹。他呼呼给自己吹了两口气，可怜兮兮的，又似是不经意道：“其实不用那么担心我，比这更糟糕的事情我都经历过，还不是都过去了……不过仙姑愿意关心我还是挺开心的。”

檀夕默了几秒，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吗？”他抬眼，露出明晃晃的笑容，“我十九了，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讲，明年就是及冠了吧。”

“其实我也才刚从西岐离开没多久，确实还不太了解你们这的规矩，所以总是惹上很多麻烦……不过还好，遇到了仙姑你这样的大好人，我觉得我还是挺幸运的。”

十九……原来已经十九——

十九！？？

檀夕疯狂瞳孔地震，表情差点没绷住——说实话，看这小子油腻又厚脸皮的样子，她一直都觉得他至少得有个二十五往上，结果居然……连二字头都没到！？？

见她没说话，牧野离却好像已经学会了透过表象看内在，能够从她的扑克脸中看穿一切：“仙姑觉得我太年轻了？可是十九已经不小了，我以前认识的人都已经成了亲，生了小孩……而且仙姑看起来明明也和我差不多嘛。”

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檀夕瞥了他一眼：“修仙者不问年龄，因为仅从外表已经无法真正识别年龄。”

“这个我也有听说过，说是修仙者的外表停留在进入筑基期的模样……”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仙姑其实已经是老奶奶的年龄了？”

“……不仅是你奶奶，我还是你祖宗。”

“我怎么觉得仙姑你在骂我？”

因为就是在骂你。

檀夕哼了声，加快了脚步走在他前面，头也不回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以后机灵点，要是再被人骗了，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他也快步跟上，在她身后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嗓音依旧开朗：“我知道，仙姑也不用来救我，反正我现在也死不掉，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来找你的。”

“……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

檀夕背影顿了顿:“我不记得有做什么让人喜欢的事。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只是因为这根红线给你的错觉。”

“是真是假我自己能不知道吗？”他说道，走在她身后，影子却已经越过了她，看起来像是并肩同行，“我虽然样样都不如仙姑，但在这件事上我肯定比你清楚。”

“我喜欢你，这是真的，肯定不是错觉。”

“……”

檀夕听过无数的告白，应该早就对这些甜言蜜语免疫了才是。可是这些话从这家伙口中说出来……真诚果然是最大的必杀技。

她叹了口气，心中浮起些许烦闷，还是头也不回继续赶路。

“随便你，但我现在不会给你回应，以后也不会。”

她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笑，让她不禁回眸瞥了眼。黑皮男人似有所感，对上了她的视线，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仙姑之前还说‘你我只是过客’‘不会来救我’之类的话，结果还不是——”

“……想死的话可以直说，我成全你。”

“哈哈哈哈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