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什么是神明

时间流速很快，孩童时期的记忆毕竟不太稳定。

冬去春来，转眼朱宴已经满八岁，整个人瘦骨嶙峋，眉宇间露出了同古月如出一辙的阴沉。

熟悉的小院，光秃秃的桃树枝丫，白雪皑皑积满地面。

破败宫殿内，传来一声声隐忍闷哼。

林酥酥站在门口，眸色复杂。

她没想到，古月竟然从朱宴三岁开始，便以毒蛊喂食。

毒蛊腐蚀五脏六腑，他一开始还惨叫呼痛，渐渐的，便只剩咬牙忍受。

夜色降临，殿内痛苦的闷哼停歇，许久，房门打开，一只指尖血肉模糊的手扶着门框，朱宴抹去唇角血迹，面无表情走出。

他眸色麻木左右看了圈，随后一瘸一拐走到宫殿大门边。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宫女正搓手跺脚等在那里，一见他出来，瞳孔一亮，忙从袖中拿出一纸包递给他。

“快吃吧，我特意给你留的。”

她殷切道。

朱宴面露腼腆，接过纸包，羞涩道，“谢谢。”

小宫女很满意，两人蹲在宫墙边，朱宴一口一口慢慢吃着馒头，定定望着前方，瞳色空洞。

小宫女在一旁喋喋不休，“你日后出了冷宫可别忘了我，这两年要不是我给你送吃的，你肯定早就饿死了！”

朱宴敛下眼帘，转头看向小宫女，一脸感激道，“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小宫女越发满意，看着他，脸色渐渐发红，“我要不是看你好看……”

她别扭低喃，又扬高语调，“总之呢，你别忘记我对你的恩情！”

朱宴再次抬头一脸感激。

待宫女离开后，他神色暗沉下来，视线僵硬死寂，起身慢吞吞走回院子里。

“喂！你就是圣女的儿子？”

宫墙上稳稳站着一名带面具的少年，一身青衣，负手而立。

朱宴仰首看了眼，又低头继续往屋内走去。

少年，“……”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啪！”

回答他的，是一声关门声。

“噗！”

林酥酥没忍住笑了。

“很好笑？！”少年看向她。

林酥酥一怔，指着自己，左右看看，一脸懵。

“别看了，就是说你！”少年继续开口。

林酥酥这下来了兴趣，“你能看见我？”

她一直用阵法的力量屏蔽了自身，这小孩竟然能看到她。

“难不成你真是鬼？”

少年展臂落地，走到她跟前来。

“不是，你是谁？”

林酥酥很好奇他怎么能看见自己。

少年戴着青色面具，只留了双眼睛盯着她，那双眼睛，林酥酥感觉很熟悉。

她不由自主问出口，“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少年道，“当然见过，八年前，御园。”

林酥酥挑眉，“你是那个小鬼？”

“果然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八年过去，音容样貌竟是丝毫未变！”

少年言语感叹，语调却并无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