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很快反应过来,目色幽冷汇聚,阴翳晦暗。
林酥酥眯眯眼,眼见朱宴脸色几变,又开始阴恻起来,不由唇角一抽。
她就不该嘴贱跑过来问,原本好好的人,又开始心理变态了!
林酥酥搓搓手,决定好好给他上一堂心理课。
她笑的和蔼可亲,“殿下可是不开心?”
朱宴勾起一抹有些吓人的诡笑,“本王很开心。”
“……”
林酥酥无语一瞬,又再接再厉,“中都在你的治下,如此繁荣昌盛,全仰仗殿下定国安邦!”
先上供桌再戴高帽,无人不吃这一套。
朱宴视线错到她身后,幽幽冷笑,“是吗?”
林酥酥狂点头,“当然!”
他眸光鬼气森森,语调飘忽,“既然承了本王的情,那他们合该为本王提供精气。”
林酥酥,“……”
这天没法聊了!
她忍了又忍,这才压下心头恶气,扯着脸皮挤了个僵硬的笑。
“你不是说过,不用精气也可以恢复么?只不过慢一点……”
“你看……”她侧过头指着岸上正在放烟的一家三口,“阖家欢乐,多美好!你忍心伤害吗?”
朱宴散漫歪头,意味不明看她,“怎么不忍心?”
他将身子往前轻探,阴幽道,“本王受伤,会痛的……本王不想痛。”
“让别人痛还是让自己痛,这不是很好选么?”
林酥酥眸色暗沉下来,她定定看了他很久。
最终失望道,“你真是无药可救!”
他愣怔一瞬,突然笑,笑容又转瞬隐去,漠然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舫仓上再不言语。
林酥酥也气恼背过身,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船家在另一头划桨,见两人气氛不对,扬声爽朗道。
“两位一看便是新婚燕尔,小夫妻吵架多正常!依老朽看,郎君堂堂大丈夫,该低头时不妨低头,同自家夫人折腰,是为雅趣,又不丢人!”
“噗!”
林酥酥被逗笑,她乐的前俯后仰,指指自己又指指朱宴。
“老人家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和他是夫妻!”
青年耳畔滚烫,闻言,心头一拧,指尖藏在掌心,生生掐出血来。
船家拍了下自己的头,失笑,“哎哟,这么说是老朽看走了眼!真是对不住,冒犯姑娘!”
林酥酥不在意摆手。
“船家,靠岸。”
朱宴突然冷硬道。
老者诧异看向林酥酥。
她一见朱宴脸色阴暗,生怕他发疯伤人,便点头示意。
船家忙搅动长浆,不过几息,游舫便停靠在了最近的岸边。
青年冷冷扫视过船家,通身气势凛冽,“下去!”
船家诺诺应声,丢下浆忙不迭下了地。
林酥酥懵圈地看着朱宴一系列操作,刚想问他做什么,却见眼前青年挥袖一扬,不知何处而起的疾风吹得帘子撕扯飘荡。
游舫唰地一下,从岸边飞速游到了河心。
手上一紧,她已经被人拉进舫仓按在身下。
林酥酥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铜绿色的帘子缓缓垂下,舫内渐渐暗昧丛生。
“朱宴,你是自己滚下来,还是我踹你下去!?”
林酥酥冷然威胁。
身上那人低低笑出声,森幽而压抑。
“你说的对,本王已经无药可救!既然没有药,不如将病变处挖去,忍受一时之苦,也好过日夜辗转难眠,让腐肉生蛆,凭添折磨!”
喉咙里猝不及防被强硬塞了一颗东西,入口即化,林酥酥都来不及吐出来。
她无所谓笑笑,“朱宴,你杀不了我!”
“本王知道!”青年语调幽幽,“不过本王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那奇怪的能力,只能抵挡本王的攻击,至于别的……譬如迷药……”
林酥酥倏然想到她同朱宴初遇那时,曾经晕过去,差点被他绑起来让傀儡砍了那事儿。
“你做了什么?”
林酥酥一把掐上他脖颈,一点一点用力。
青年艰难咳了声,病态又张狂的笑起来。
他一字一顿开口,“林酥酥,后会无期。”
(本章完)